看起來,隋阿定對寧春娘隱瞞了一部分事情,他和韋克益之間應該有一個秘密存在。 白若雪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自從隋阿定認識韋克益之後,你有沒有感覺到他的手頭變寬裕了?” “這麼說來,好像是這樣。”寧春娘答道:“阿定他賣一天的蒸糕,其實賺不到多少錢,只能勉強夠家裡開銷。以前他一個人過日子還好,可自從多了奴家一張嘴,就有些捉襟見肘了。所以奴家也經常幫忙人家做一些針線活來貼補家用,家裡還養了幾隻母雞等下了蛋拿去換錢。不過最近幾年他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會多拿一些錢回來,家裡也逐漸寬裕了起來。” “你就沒問他是怎麼一回事嗎?” “問了,可他只說有個固定的客戶,時不時會定一批蒸糕給自己的夥計吃。這種生意上面的事,奴家也不太懂,反正能賺錢回來總是好的,也就沒再多問。” 至於那天晚上隋阿定醉醺醺地回到家後的事情,和那張證詞上提到的差不多,並沒有差別太大的地方。白若雪特意拿著證詞,邊聽邊對照。 “寧春娘,有件事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白若雪心中將想問的問題斟酌了好幾遍,才謹慎地問道:“以前隋阿定醉酒以後,有沒有這麼晚回來的?” “他每次和韋老闆喝酒,回來都這麼晚。一般奴家是不會等他的,都先睡下了。” “那麼,他有沒有將你從睡夢中叫醒、要和你做那件事的先例?” “也......也有過幾次......”寧春孃的臉一紅,有些結巴道:“阿定他、他那方面的需求有些強烈,平時也經常跟奴家要。尤其是喝酒之後,更是有那方面的興致,所以奴家也就習慣了。那天也是,滿嘴的酒氣......” 那晚其它都和平常差不多,寧春娘也配合隋阿定盡了自己做妻子的義務,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她有些難以理解。 “奴家睡覺的時候較為驚醒,他起來的時候就聽見了。他撞到桌子把茶壺打破了,奴家原本起來點燈打掃,卻不想他直接發起了酒瘋。” “那茶壺當時是放在哪個位置?” 寧春娘指著房間正中央的方桌道:“就在這上面。” 白若雪順勢望去,那桌上現在已經空蕩蕩了,連一個茶杯都沒見到。晚上沒有照明,他又是在喝醉的情況下,撞到桌子實屬正常。 “他以前會在半夜裡這樣嗎?” “一般來說,都是睡下之前會大吵大鬧,像那晚睡下之後再起來耍酒瘋,從未遇到過。不過覺得口乾起來倒水喝,倒是有的。” “他耍酒瘋的時候有沒有說過什麼話?” 寧春娘盡力回憶道:“只是口中胡言亂語地怪叫,也聽不出到底在叫些什麼。奴家問他怎麼了,他也只是拿怪叫聲回應。奴家想過去將他扶回床上,卻不想他直接掀翻了桌子,還一把將奴家推倒在地,然後從家裡跑了出去。奴家從地上起來之後也追出門去,卻沒看到他跑哪裡去了。只是見到隔壁詹大哥開門出來,說見到一個人影朝西面跑去。” 寧春娘後來在詹七成和蘭惠姐的陪同下也去西面找了一圈,不過最後還是無果而終,這才去報的官。 聽完寧春孃的敘述之後,白若雪還在腦中整理她說的這些事情,冰兒卻難得開口了。 “寧春娘,你說平時睡得較淺,那以前有沒有過睡到一半發現隋阿定起床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 “冰兒,你想說隋阿定他得了不寐之症?” “我覺得挺有可能。”冰兒提醒道:“當初耶律樞密使不就是因為恐高而引發了這個病症嗎?說不定隋阿定醉酒之後也是如此。他之所以會怪叫著狂奔出門,很可能是在夜遊過程中被突然吵醒,導致了他的心智受到了損傷,所以才會造成了跳湖的悲劇。” 不過寧春娘卻否認了冰兒的這個推論。 “奴家不清楚大人所說的不寐之症究竟是什麼,不過以往阿定雖然也有半夜起來的情況,卻只是口渴找水喝、又或者尿急了去茅房解手。像那晚的樣子,奴家從未見過。” 寧春孃的話都已經問完了,白若雪安撫幾句後暫時告辭了。 “唉......奴家今後的日子又只有孤零零一個人了......”寧春娘不免心覺傷感:“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出了隋家,他們來到了西面的詹家。這時候的詹七成已經回來了,趙懷月就讓蘭惠姐直接把他給叫了出來。 詹七成已經快接近五旬,頭髮有些花白,臉上也有不少皺紋,不過精神看上去倒是還不錯。 “詹七成,那晚你從屋裡出來之後做了些什麼?” 詹七成看了一眼蘭惠姐道:“惠姐兒將草民叫醒之後,草民到院子裡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進賊,大黑也好好的在睡覺。草民原本想重新回去睡覺,卻聽見隔壁的吵鬧聲越來越響。草民知道,定是隔壁那個酒鬼又喝多了。原本草民不想多管閒事,畢竟那是人家夫妻間的事情,不止一次了。不過聽到東西打破的聲音和寧娘子的叫喊聲,草民怕弄出人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