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英向他們行禮之後,在善冪的攙扶之下顫顫巍巍地離去。阿牛和何三則跟著官差去取回王勝天的屍身。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冰兒的記憶逐漸開始復甦。 “雪姐,我想起來了!” 冰兒突如其來的這句話,讓白若雪感到莫名其妙:“哎?你想起什麼了?” 冰兒指著何三遠去的背影,斬釘截鐵道:“我終於想起這個何三是在哪兒碰到過了!” “街上?” “也可以這麼說。”冰兒神情嚴肅道:“但卻是在鄧良發與王勝天為了花瓶而起衝突的那天晚上,我們從群英會走出來以後遇到的!” 經過冰兒的提醒,白若雪也回想起了這件事:“是他?” 趙染燁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是因為當時郡主往另一條路去了,並沒有見到他。”白若雪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可這件事,又意味著什麼呢......” 回到審刑院裡,白若雪剛坐下想休息一下,萸兒就一頭衝了進來。 “白姐姐,你可算是回來了!” “慢些,什麼事兒這麼著急找我啊?” “你忘了?”萸兒隨手抓起放在盤子裡的一塊龍鬚酥送入嘴裡:“不是你讓我們幾個把那個什麼勞什子青花瓷花瓶修復好的?” “哦對,我差點給忘了!之前查案子太忙了。”白若雪也吃了一塊龍鬚酥:“怎麼,已經修復好了?” “好了,只不過混在一起的碎片太多,比預想的多花費了不少時間,剛剛才修好。因為還少了好幾片的關係,這瓶子不太牢靠,我不敢拿過來。你要看的話,還是自己到我們房間吧。” “成,那我現在就過去!” 離開的時候,萸兒還忘不了再抓上兩塊龍鬚酥。 來到萸兒他們的房間,那個青花瓷瓶則單獨放在一個小茶几上面,秦思學和莫莉則正在清理桌子上剩餘的碎片。 那個花瓶上面全是裂紋,還缺了好幾塊。白若雪都不敢隨便用手碰,生怕不小心又碰碎了。 花瓶這種東西她也不識貨,只站在邊上瞧了兩眼後問道:“郡主,你瞧瞧這東西能值多少銀子?” 趙染燁看後搖頭道:“要是完好無損的,我拿在手裡看看還能猜一下。不過破成這個樣子,我也說不上來了。畢竟瓷器這種東西水很深,一點點小瑕疵價格往往就會相差數倍、甚至數十倍之多。” 趙懷月也道:“我只擅長鑑賞字畫,瓷器也不懂。” “問我啊!”萸兒笑嘻嘻道:“有我這個行家在,還怕不知道價錢?” “你能看出來這個破花瓶值多少錢?” 萸兒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神秘兮兮地豎起了一根手指。 “一千兩!?”趙染燁震驚道:“這個青花瓷果然價值一千兩紋銀!” 白若雪和趙懷月相視一眼,隨後有些疑惑道:“還真的是王勝天將花瓶換走了。可是既然這麼值錢,王勝天應該非常小心才對,怎麼會魯莽到打碎了?” “也許是因為撿漏之後太激動了,手不小心抖了一下?”趙染燁推測道:“摔碎之後又不敢往外扔,就索性丟池塘裡了。” 趙懷月敲了兩下摺扇道:“王勝天可不是鄧良發,又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一個手上一件珠寶隨便就要上萬兩銀子的人,看到一個一千兩銀子花瓶就激動得手抖了?” 他們正討論個不停,萸兒卻在邊上大笑道:“誰告訴你們,這個花瓶值一千兩銀子了?” “不是一千兩?”白若雪反問道:“那就是一百兩?” 萸兒重新豎起手指道:“也不是一百兩,是一兩!” “才一兩???”她有些難以置信:“你沒弄錯吧,要是隻值一兩,王勝天干嘛要費這麼大的勁兒替換花瓶?” 不過轉念一想後,她又釋然道:“是了,現在這樣破破爛爛的,當然只能值一兩。要是完好的話,肯定不止這個價。” “不啊,完好的才能值一兩。”萸兒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桌上的破花瓶道:“就現在這個破爛,白送都沒人要。我們幾個花費的工夫,都比這東西值錢!” “不會吧,這個難道不是青花瓷?”白若雪又走過去左看右看道:“我們弄錯了一個花瓶麼?” “沒弄錯,這個確實是青花瓷,不過你不會以為是個青花瓷就一定值錢吧?”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萸兒拍著胸打包票道:“現在青花瓷的製作工藝還不成熟,別說是珍品了,就是普通品相的都不太多,更何況這個還是前朝之物。這個青花瓷的瑕疵太多,壓根兒就值不了幾個錢。” 白若雪示意秦思學和莫莉先不要收拾了,將所有剩餘的碎片全部放桌上攤開。 “這裡面是不是還有另一個青花瓷花瓶?” “沒有。”萸兒非常肯定地答道:“青花瓷只有一個,其它青色的花瓶倒是有兩個。但是我也仔細瞧過,無論款式和品質,三個花瓶都八竿子打不著。” 趙懷月湊近認真看了好一會兒,說道:“鄧良發也好,卓思濟也好,他們說法非常一致,花瓶是鎏金龍紋青花瓷。而這個花瓶和他們所述一致,上面確實有龍紋。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