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馬車上,趙染燁開口問道:“雖說要重新調查現場,不過咱們應該從哪裡開始下手呢?從寧春娘那兒開始?” “不。”白若雪拍了拍小憐的肩膀:“咱們去群英會。” “好咧,駕!”小憐興高采烈地揮動馬鞭:“又有大餐吃了!” “哎?”趙染燁一臉茫然:“這都還沒到午時呢,咱們又要去那裡吃飯了?” 白若雪笑答道:“現在去吃飯肯定太早了,我們是去問話。當然,要是問話問得晚了,在那兒用飯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嘛......” 話還沒說完,她就將目光投向了趙懷月。 趙懷月馬上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說白了,就是你不想請這頓中飯吧?” 白若雪用非常無辜的眼神看著他:“昨天是我請郡主吃飯,當然是我掏錢。不過今天是出來查案,是來辦公事的,當然不該我掏錢。再說了,群英會里的菜死貴,昨天打完折都花了我不少銀子。我一個月的俸祿可沒多少,哪裡經得起連續在這種高檔酒樓請客?” “你說的也有道理。”趙懷月先是露出了贊同的表情,然後道:“那中午這頓飯嘛......” 所有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殿下請?” “不,審刑院請!”趙懷月狡黠一笑:“你也說了這是辦公事,肯定不是本王請,錢由審刑院的辦案經費支出。” 眾人被他逗得大笑不止。 趙染燁不禁問道:“雖然有人請客吃飯是好事,不過我還是不明白咱們去群英會能問出什麼來?” “郡主忘了嗎?昨晚店小二說隋阿定和一個朋友在這裡吃飯,我們必須問清楚當時他們吃飯時的情況。從隋阿定的家境來看,他就是一個推著車賣蒸糕的小販,就算生意再好也不可能跑群英會這種高檔酒樓大吃大喝,這不符合他的身份。所以......” “所以很有可能是他這個朋友請客。”趙染燁馬上接上去說道:“我們需要知道他昨天到底喝了多少酒?到底有沒有醉到神志不清的程度!” “正是。”白若雪道:“開封府也找到了他的朋友問話,但是問得卻相當簡單。只知道這個人叫做韋克益,兩個人從酉時六刻一直喝到接近亥時才離去。兩人在酒樓門口分手,之後各自回的家。” “白待制,韋克益的那份證詞比應該帶著的吧,能否讓我看一下?” “當然可以!” 接過證詞看了一遍之後,趙染燁不免皺眉道:“這問得也太潦草了吧!一共喝了多少酒?隋阿定又喝了多少?幾時回的家?這些全都沒問清楚。連到底是誰請的客、又為什麼要請客?也都沒問。” “所以這其中肯定有什麼疏漏,我們必須重新找這些人問一遍。所幸的是,上面倒是有韋克益的住址,咱們不用再特地跑一趟開封府。這個韋克益是在城東南處的瀧景大街上開木器店的,雖然應該有些錢,不過去群英會吃飯還是有些勉強。除非有什麼喜事、又或者他和隋阿定有著相當過硬的交情,否則不太會如此大方。” “這其中,好像有什麼貓膩啊......” 看著趙染燁拿著證詞認真思考的樣子,趙懷月調侃道:“染燁,你越來越有神斷的樣子咯!” 趙染燁嫣然一笑:“那是!” 到了群英會前,店小二正巧在門口。不過現在時辰還早,他並非在攬客,而是拿著掃把在清掃垃圾。 昨天已經知道了趙懷月等人的身份,他一見到就笑臉相迎道:“殿下、郡主,今兒個這麼早就來了啊?快裡邊請!不過廚子還在後面準備,各位要用餐的話還需等上一會兒。” “無妨,今天咱們來此不為吃飯,而是有事要問。”趙懷月邊往裡走,邊問道:“你們掌櫃的在的吧?你去將他叫來。” “在的,他在後廚巡視,小的馬上請他過來。” 找了一個包間坐下後,店小二很快就把掌櫃的找來了,趙懷月讓他一併留下。 “小二,你還記得那天隋阿定和韋克益是何時來的酒樓嗎?” “好像......好像戌時不到。”店小二有些不太確定道:“那天客人比較多,又過去了一段日子,小的有些記不清了。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戌時絕對沒到。他們點完菜以後又吃了一小會兒,小的才聽到外面傳來老邱頭的打更聲。” “你說的一小會兒是多久?一刻鐘、還是二刻鐘?” “二刻鐘吧,那個叫韋什麼的客人來了以後等了一盞茶的時間,然後隋阿定才來的。” “韋克益。”趙懷月把名字又重複了一遍:“他們不是一起來的啊。這兩個人以前有沒有來過群英會吃飯?” “好像今年有來過一次吧......”店小二絞盡腦汁回憶道:“前幾年似乎也來過,不過一年也就一兩次的樣子,並不多。” “一年最多兩次,你還能記得他們?” “隋阿定他經常來這兒賣蒸糕,所以小的有印象。至於那個韋克益,以前好像在哪家鋪子裡見到過,不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白若雪提醒道:“你最近有沒有去買過木器?” “啊、對!”他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