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月下車後抬頭一看,三個熟悉的字映入眼簾:群英會。 “群英會?”他稍加思索才想起:“這不是蘇家開的酒樓嗎?” 上次調查蔡二孃遇害一案,晚上他們曾經和顧元熙打算來此用餐。不過當時因為太晚的緣故,並沒有吃到。 白若雪請趙染燁往裡走:“這兒原本做的都是開封府的本地菜餚,不過自從李天香當了蘇家的廚娘之後,蘇小姐讓酒樓的廚子向李天香學會了宣州菜。本地的酒樓可沒有哪家會做宣州菜,所以不少老饕慕名而來,都想來一飽口福。現在的群英會,生意可好得很。” “宣州菜啊?”趙染燁充滿了期待:“這我還真沒吃過,白待制有心了!” 雖然這兒廚師做的宣州菜和之前李天香做的相比還是差了一截,不過趙染燁並未吃過,依舊吃得相當開心。 酒足飯飽之後,眾人便開始聊起了天,聊著聊著趙染燁又聊回了白天的花瓶奇案。 “原以為並非殺人案件,應該會很好解決。”趙染燁託著下巴,微帶醉意道:“我自覺也不算太笨,可今天聽了這麼久卻連一點頭緒都沒有。白待制,你以前所破的那些案子,難道比這個花瓶案更加複雜嗎?” “複雜的案子可多了去了。”白若雪也醉眼朦朧道:“就好比我之前提到的那個李天香,她所經歷的那起案中案,就算在我遇到的所有案件裡,都算是比較離奇的。” 緊接著,白若雪就把那起案件為趙染燁詳細講述了一遍,聽得她嘖嘖稱奇。 聽完之後,趙染燁問道:“此案真不是一般的離奇。不過既然白待制連如此錯綜複雜的奇案都能破獲,這個花瓶案對白大人應該不在話下吧?” “花瓶被換的手法,我倒是真沒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白若雪實話實說道:“不,其實到底有沒有被換都是一個問題。” “你是想說,鄧良發在說謊,當時拿來的就是現在這個地攤貨?” 白若雪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道:“鄧良發遇到卓思濟之後、直到王勝天開啟盒子,這之間盒子就沒有離開過他的手,這是他自己親口承認的。說王勝天換了花瓶,他根本做不到。除非他直接將花瓶鑑定成不值錢,然後等鄧良發離開以後,再把花瓶換掉。可是以諸葛秀光的身份,怎麼會幫王勝天做這種事?要不就是鄧良發那天拿來的就是這個地攤貨,那麼聲稱見過鎏金龍紋青花瓷的卓思濟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又為何要幫鄧良發做偽證?王勝天恰恰證明卓思濟有恩於他。” “啊,好複雜啊......”趙染燁又灌了一杯酒。 冰兒也喝了一口酒,然後道:“雪姐,我想到一種可能,不知道對不對?” “說來聽聽看。” “你說,這一切是不是王勝天為了報恩才想出來的辦法?” “報丹丹爹恩情?” “對啊。”冰兒拿著酒杯晃了兩下道:“王勝天知道鄧丹丹身體不好,又知道鄧良發脾氣倔,不願意接受施捨,所以才想出了這個法子。他先是請卓思濟假裝與鄧良發相遇,看到了那個花瓶。隨後請諸葛秀光當見證人收下了花瓶。然後再由卓思濟去告訴鄧良發被騙一事,好誘導鄧良發尋上門來討要花瓶的差價。” “等到鄧良發上面來鬧之後,他再假裝賠上一筆錢,以此來報恩?因為鄧良發收到的那筆錢是花瓶的賠償,而不是施捨,所以他會接受?” “對啊,你看我這個推論有沒有可能?” 白若雪認真思考了一下,答道:“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但也有說不通的地方。” “哪裡?” “首先就是價錢。”白若雪用手指蘸著茶水寫下了“五十”二字:“王勝天今天最後留下了五十兩銀票,加上之前收購花瓶的五兩,一共是五十五兩。如果這一切都是他所佈的局,就表示他打算接濟鄧良發爺孫倆的錢就是五十五兩。既然是這樣,他何必讓卓思濟說出一千兩這種過高的價格呢?” “也是......”冰兒說道:“他要是隻打算接濟五十五兩,那並不需要報出高價,直接花五十五兩收下花瓶就行。” “這個問題我在堂上也為了王勝天。按他的說法,是想慢慢接濟銀子,所以不想把價格定的過高。可是就五十五兩來說,對於一個有些年份花瓶來說並不算高。他完全可以直接定價五十五兩,而不用搞這麼複雜。畢竟鄧良發拿來的時候認定自己這個是祖傳花瓶,應該挺值錢的,直接開價五十五兩鄧良發完全不會覺得花瓶賣貴了。” “還有嗎?” “還有就是鄧良發那天拿著花瓶去找王勝天,這完全是一個偶然,王勝天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又怎麼會提早和卓思濟他們商量好呢?”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王勝天並不知道那天鄧良發會來呢?也有可能鄧良發事先通知過王勝天呢?” “首先就是鄧良發並不認識去王勝天家的路,不然怎麼會向卓思濟打聽王勝天的家在哪兒?他要是上門去過,哪裡會去問路?其次,王勝天見到鄧良發後是這麼問的‘聽阿牛說,你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