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怎麼會一點傷痕都沒有?”白若雪託著下巴說道:“難道之前夏阿毛說的話是真的?” 凌知縣詢問道:“剛才傷痕一事不是白姑娘你提出來的嗎,怎麼證實之後還不對了?” 白若雪解釋道:“現在我們提出的假設有兩種,縣尊大人認為是夏阿毛殺了楚大成,我認為是楚大成要殺夏阿毛卻遭反殺。可無論是哪種情況,他們兩人在那邊相遇都應該是偶然。一開始發生口角的可能性比較大,掏兇器是之後的事了。既然一開始雙方是肢體衝突,相互扭打的時候何以只有楚大成有這麼多傷痕,而夏阿毛卻一點傷痕都沒有,這一點都不合理啊。” 經過白若雪這番解釋,凌知縣也覺得有些不大尋常了:“如果夏阿毛說的話是真的,那就說明有其他人刺傷了楚大成,夏阿毛剛好撞到了他而已。” “楚大成看不出有殺害夏阿毛的理由,夏阿毛欠他不少錢,他把人殺了可就等於打水漂了。這案子沒這麼簡單,還需要繼續往下查。” “梁捕頭。”凌知縣立刻吩咐道:“再去查仔細些,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梁捕頭原以為已經將兇手捉拿歸案了,正暗自高興,卻沒想到還要再去調查,只好苦著臉領命離開。 “幾位姑娘,今晚要是方便的話,本官在望湖樓設宴,為各位接風洗塵。” 白若雪推辭道:“還是不必了吧,這樣子太麻煩縣尊大人了。”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凌知縣臉上堆著笑說道:“讓本官也略盡一番地主之誼嘛。” “這......” 白若雪還在猶豫中,一旁的霍師爺卻提醒凌知縣道:“東翁,今晚不是魯家老爺要辦喜事嗎,您之前還答應會出席。” “沒看到我要招待幾位貴客嗎?”凌知縣有些不悅地說道:“他只不過是續絃而已,本官答應去是給他面子,又不是什麼重要事情。” 白若雪趕忙說道:“既然縣尊大人有事在身,咱們不妨改日再聚。” “不礙事,不去就不去了。”凌知縣說到這裡停了一下,又說道:“讓霍師爺備份禮代我去一下便是,就說本官有要事在身來不了了。” 霍師爺眼珠子一轉,說道:“東翁,不妨請幾位提刑司的大人一同去,您看如何?” “這樣啊......”凌知縣看了一下白若雪,問道:“幾位願意一同前往麼?” “他們邀請的是縣尊大人,我們幾個過去怕是不妥吧?” 凌知縣笑了一下,答道:“他們邀請的是整個縣衙的人,備了好幾桌。如果幾位願意同去,那就兩全其美了。” 冰兒以為白若雪不會答應,卻不曾料想她並沒有立刻拒絕。 “縣尊大人,請問這位魯老爺家住哪裡啊?” “就在城東,那間宅子還挺大的。說來也巧,之前發生命案的現場和他家只隔了一條街而已。” “哦?”白若雪只是低頭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答應了下來:“既是如此,那咱們就跟著縣尊大人一起蹭頓飯了。” “好、好!”凌知縣笑呵呵地捋了捋鬍鬚道:“那就一言為定!” 此事既然已經說定,白若雪便換了一個話題:“大人也應該知道,我們此番前來為的是核查伍善超這人的身份,能否告知一下此人的詳細情況?” “伍善超啊。”談起正事,凌知縣的表情開始認真起來:“原本我們只知道他叫吳啟東,直到這次他死了才知道他的真名叫伍善超。” 白若雪立刻感覺到了其中的問題:“大人是從何得知他的真名?” “是這樣,我們在調查兇案現場的時候,在屋裡的一個暗格裡找到了兩個盒子,一個裡面放著一疊欠條和房契、地契;另一個裡面除了一些珠寶外,還有兩份身份文牒。其中一份寫著吳啟東這個名字的文牒經過鑑定,居然是假的。而另外一份則寫的是伍善超這名字,地址是嚴州。” “可這樣子也並不能證明吳啟東就是伍善超吧?也有可能是別人的文牒。” “開始我們也這麼想,不過後來發現在他的左手小拇指上戴著一枚戒指,開啟之後是一枚印章。我們將上面的字敲在了紙上,乃是一個‘超’字。之後發協查公文去假文牒所在地調查,證明沒有吳啟東這個人;而嚴州傳回的訊息證明有伍善超這個人。據此推斷,伍善超才是他的真名。” 白若雪又問了一句:“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將自己的戒指戴到了他的手上?” “不會的。”凌知縣相當肯定地答道:“本官親自檢視過,小拇指上戒指的痕跡相當明顯,絕對不可能是臨時戴上去的。” “縣尊大人既然親眼看到過伍善超這個人,那還記得他有什麼外貌特徵嗎?” “當然有啊。”凌知縣回想了一下,答道:“他長著一對三角眼,人中偏左的位置長了一顆相當明顯的黑痣。” “就是他!”白若雪激動地叫道:“他就是伍善超沒錯!” 隨後,她便自知有些失態了:“抱歉,我聽到之後有些情不自禁了。” “無妨。”凌知縣擺了擺手道:“可這個伍善超究竟是何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