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因為離得遠,所以白若雪並沒有看清這把短劍,現在一看馬上就發現問題所在了。這把短劍做工精美,柄部雕刻著精細的花紋,與劍刃的連線處鑲嵌著一顆紅寶石;劍刃泛著寒光,明顯不是凡品。 “白姑娘?”凌知縣見她看著短劍出神,出聲問道:“這短劍有什麼問題嗎?” 白若雪卻沒有正面回答,反而笑著說道:“剛才在旁聽大人審案的時候,發現大人對現場發生的事情瞭解得極為詳細,就像是親眼所見一般。後來夏阿毛所交代的情況也與之較為相符,讓人不得不服啊。” “哪裡、哪裡。”凌知縣笑眯眯地說道:“其實昨晚更夫發現有人倒地之後立即就來衙門報案,梁捕頭帶人勘驗現場之後將情況詳細記錄了下來。今早本官也去現場查驗了,得出的結論不會離事實太遠。” 白若雪看向梁捕頭問道:“剛才我們來到衙門的半路上,就看見梁捕頭帶人去兇案現場。等我們到衙門後沒多久,夏阿毛就被緝拿歸案了。梁捕頭的辦事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啊,有沒有什麼訣竅說來聽聽?” 這話讓梁捕頭聽著挺高興的,說道:“昨天天色太暗,地上看不清楚。今天我帶著兄弟們重新勘驗了一番,發現在現場有滴落的血跡向城東方向延伸。我們便順著血跡一直跟蹤,結果來到了綠柳坊夏阿毛的家門口。我們也問了他周圍的鄰居,有人看見他昨晚回來的時候慌慌張張的,所以就決定上門檢查,結果真的找到了一件血衣。” “原來如此。” 白若雪突然向凌知縣提出了一個要求:“縣尊大人,我能去看看被害人楚大成的屍體嗎?” “啊?”凌知縣顯然沒有料到白若雪會這麼說:“不過姑娘家去看屍體不太合適吧?” “不礙事。”白若雪毫不在意地說道:“我見得多了。已經運往義莊了嗎?” “還沒有,一早才讓仵作驗過,現在暫時停放在後堂的一間偏房裡。” 來到偏房,凌知縣看到不僅是白若雪,連另外兩位姑娘也毫無懼色,心中不禁有些佩服。 白若雪接過屍格仔細看了一遍,被害人楚大成全身有多處擦傷和烏青,尤其是手腕處曾經被人用力抓住過,有一圈青紫色的淤痕;衣服有被撕扯過的痕跡;全身的致命傷只有一處,便是右側肝臟處被利刃由左上往右下斜著刺入,失血過多導致死亡。 “冰兒,過來幫一下忙。” 兩人將楚大成全身上下都認真檢查了一遍,果然致命傷只有肝臟一處。冰兒拿起短劍對比了一下傷口,確信就是兇器無誤。 “縣尊大人,我瞧這楚大成也就二十來歲,年紀尚輕,他很有錢嗎?之前你說夏阿毛借了他不少錢。” “這楚大成就是個潑皮無賴,原本也是窮光蛋一個。不過去年上半年不知道從哪裡發了一筆小財,怕也不是什麼正當來路,然後就開始到處放債收高額利息了。” “那麼這個夏阿毛呢?” “他呀,就是一個老光棍。”凌知縣不屑地說道:“懶得要命,實在沒錢了才會去打點零工賺點酒錢。這麼大年紀了,都還沒成家,也沒哪個姑娘家願意嫁給他。有時候實在沒錢了,就去找楚大成借,一來二去借了不少。” “大人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 “想不清楚也不行啊。”凌知縣苦笑道:“為了還錢一事,他們兩人還鬧上過衙門,夏阿毛之後還說要好好教訓一下他。” 小憐在一旁對此嗤之以鼻:“哼,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白若雪繼續問道:“那麼以縣尊大人來看,此案應該是怎樣一個過程呢?” 凌知縣自信滿滿地說道:“依本官看來,定是那夏阿毛醉酒歸家路上遇到了楚大成,兩人因為借債還錢一事起了糾紛。雙方廝打過程中,夏阿毛惱羞成怒,掏出短劍刺傷楚大成,之後逃離現場。” 聽完之後,白若雪笑了一下。 “怎麼,白姑娘認為本官的推論不對?” “大人之前也說了,這夏阿毛既懶又窮,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一把值錢的短劍呢?” “這......或許是他從哪裡偷來的吧?” “大人再看短劍上面的兩個血指印。”白若雪指著血指印的位置說道:“如果那個時候是夏阿毛掏出短劍主動攻擊楚大成,那麼他應該是握著短劍的劍柄。而這兩枚血指印卻是出現在劍刃位置,夏阿毛還因此割傷了手指,這不符合常理。” “也有可能是兩人廝打的時候,夏阿毛不小心將手伸到了劍刃的時候弄傷了。” “既然說到廝打,那麼大人請看楚大成的雙手手腕。”白若雪抓起楚大成的手說道:“他的手腕上有被人用力抓住過的痕跡,而且短劍刺入的位置是從左上往右下。” 冰兒和小憐根據傷痕擺出一個姿勢:小憐呈雙手握住短劍的樣子,冰兒雙手抓住小憐的手腕將她朝自己腹部的方向扭轉。 白若雪看著兩人的動作說道:“大人請看,如果夏阿毛持短劍行兇,楚大成受傷的位置會顯得相當彆扭。而且夏阿毛雙手抓住了楚大成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