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大牢,空氣中到處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相當陰暗潮溼。在其中一個牢房裡關押著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男子。 他一見到白若雪,立馬朝著她咧嘴大笑不止。 “石二林!”戴安喊道:“過來!” 石二林嬉皮笑臉地爬過來抓住牢柱說道:“捕快大哥,這是可憐俺就要上路了,給俺送姑娘了?正好俺這輩子還沒碰過女人,嘿嘿......” 小憐目露寒光,正想上前教訓,戴安卻搶先一步走上前去,伸手從縫隙中抓住了石二林的頭用力抵住牢柱。 “哎呦,捕快大哥快鬆手,俺痛死掉了!” 戴安惡狠狠地說道:“這幾位是上面來的大人,要找你問話。倘若你再油嘴滑舌、口不擇言,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俺、俺知道了!” 戴安這才將手鬆開,然後狠狠瞪了他一眼,石二林瞬間蔫了。 “石二林,那個伍善超是被你所殺,你可承認?” “伍善超?”石二林聽後有些摸不著頭腦:“伍善超是誰?” 白若雪這才想起來,伍善超之前用的化名。 “就是吳啟東。”她又重新問了一遍。 “喔,就是他啊。”石二林恍然道:“沒錯,是俺乾的。這老小子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那天俺和他吵了兩句,一生氣就失手將他砸死了。” “你倒是承認得挺痛快的。”白若雪譏諷道。 “抓都已經被抓了,俺還能怎麼樣?”石二林滿不在乎地說道:“反正俺是爛命一條,早死早超生。” “聽說你向他借了不少錢?” 石二林答道:“也不多,加一起只有七兩三錢銀子而已。” “這也不少了吧?你平時幹什麼為生,能還得出這七兩多銀子?” 他笑笑道:“俺平時就賭坊裡混混,贏了就還他一些,輸了就再去借。” 白若雪奇怪道:“就這樣他還願意借你錢?” “俺這不是還有俺爹那時候留下來的地契和房契嗎?他不怕俺還不出。” “既是如此,那你那天為何會與他爭吵起來?” 說到這個,石二林臉上立刻就露出憤恨的表情:“那天俺在賭坊裡又輸了錢,就想到再去借一些回去翻個本。沒想到俺找到他後,他卻翻臉不認人了。你知道他是怎麼說的?” “他怎麼說的?” “他居然說俺借他的那些銀子已經利滾利到了二十兩,而俺押在他那裡的房契和地契只值十五兩。他不僅不肯再借錢給俺,還讓俺將相差的五兩銀子趕緊還他。俺還不知道嗎,那些房契和地契最少能值三十兩銀子!” 白若雪搖了搖頭道:“這種放高利貸的人,你明明知道他坑還要去借,能怪誰呢?” “之後俺就和他吵了起來,他就讓俺快滾,不然就要去報官。”說到這裡,石二林不禁有些氣急敗壞:“俺越想越氣,就趁他不注意,抱起桌上的花瓶將他砸死了。” “之後呢,你就這麼離開了?” “沒有。俺清醒過來後發現他已經斷氣了,心中就有些慌。俺尋思著反正人都已經死了,賬肯定不用還了,就是想著把房契和地契找回來。不過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外面又好像有什麼動靜,我就趕緊離開了。沒想到離開的時候不小心被人看到了,結果第二天官府的人就上門來把俺抓了。” “你離開的時候大約是什麼時辰?” “那個時候天已經有些暗了,肯定是到了酉時,具體就不知道了。” 白若雪想了一下後又問道:“你確定把他打死了?打了他幾下?” “俺就用花瓶砸了一次,砸完之後他就沒動靜了,腦瓜子上全是血。” 白若雪繼續追問道:“你在房間裡待了多久?” “大概......”石二林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答道:“大概不到一刻鐘的樣子吧......” “房契和地契沒找到,那你有找到並拿走什麼東西嗎?” “俺在他的身上和屋裡的抽屜裡找到了一些銀票和碎銀子,加在一起大約有個十幾兩的樣子,都被俺拿走了。” “之後你又去了哪裡?” “俺後來又回賭坊賭錢去了。嘿,後來你猜怎麼著?”說到這裡他突然變得十分開心。 白若雪不用問都知道了:“你贏錢了,還贏了不少,對吧?” 石二林有些驚訝道:“對啊,你怎麼知道的?” 小憐在一旁不屑地說道:“真是個死性不改的傢伙!” 石二林非但不以為恥,還得意洋洋道:“那天俺的手氣可好得很,他要是肯早點將錢借給俺,俺早就還上了,他也不用把小命給丟了。” “石二林,你還真是厚顏無恥到極點!”白若雪聽了以後怒從心起,訓斥道:“雖然伍善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你殺人劫財之後心中不僅毫無悔意,還為此沾沾自喜。像你這種視人命為草芥之徒,死到臨頭了竟然還在此出言不遜,簡直是豬狗不如!” 白若雪這番話猶如當頭棒喝,石二林一下子就被訓得啞口無言。 “賭完錢以後,你又做了什麼?” 剛才被訓了一頓之後,石二林明顯老實了不少,規規矩矩地答道:“我想既然殺了人,不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