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書生正全神貫注地看著窗外,卻不想肩上被人重重拍了一下,驚得他跳了起來。 “哇!!!” 這一嚇可不要緊,手中的茶杯一抖,裡面的茶水全灑到了褲子上。 “喲,邵公子,別來無恙啊?” 這名書生便是在水嘯山莊裡曾經結識的邵清文。他表面是書生,實則是個樑上君子,邊上的書童景兒則是他的助手。 他回頭一看,小憐正笑嘻嘻地看著他。她的邊上還站著兩名絕色少女,一名是之前在水嘯山莊有過一面之緣的白若雪;另一名面無表情,卻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邵清文將手放在胸口撫了撫道:“我的姑奶奶,你可別隨便嚇人啊,這可是要嚇出人命的!” 小憐叉著腰,毫不客氣地問道:“你在這裡鬼鬼祟祟的,又在想著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吧?” “噓......”邵清文趕緊將食指豎在嘴邊示意她噤聲:“別瞎說,我只是路過此地,可什麼都沒幹。” 白若雪在他對面坐下,問道:“那你在這裡做什麼?” 邵清文拿起一塊糯米子糕塞進嘴裡,答道:“說句實話,我原本來此地確實是想來撈一票的,這裡有好幾家富戶。不過來了之後才發現,已經有同行捷足先登了。” “有同行?”白若雪來了興趣:“怎麼看出來的?” “對不起,無可奉告。”邵清文很乾脆地拒絕回答:“這是咱們道上的規矩。既然已經有人看上這裡了,我就不能橫插一手。” 白若雪想起他在水嘯山莊裡誇下的海口,於是準備激他一下:“是你怕技不如人吧?” “誰說的!?”他果然上鉤了:“不是我自吹自擂,就我的技術,除了千幻魔女以外還沒人敢說穩贏我!” 冰兒在邊上聽得禁不住想笑出來。 “喔~~是嗎~?”小憐拉長了聲音,用一種極不信任的表情看著邵清文:“那個時候在水嘯山莊,不知道是誰信誓旦旦地說那扇門難不倒他,結果開了半天都沒開啟。” “就是啊。”白若雪也出聲附和道:“還自稱什麼行家。” “那、那能一樣嗎?”邵清文漲紅了臉道:“水嘯山莊那扇門可是機關李的傑作。我那時候就說了,就算是千幻魔女親自過來都不見得打得開。” “那你的同行開鎖的本事和你相比,孰高孰低?” “當然是我厲害啊!”邵清文毫不猶豫地答道:“他們的專長可不是開鎖。” “可是昨天晚上,本地富戶魯嶽成家被盜了,應該是你那同行乾的吧?那鎖可複雜得緊,結果還是給開啟了。” 邵清文緊張地問道:“那鎖難不成也是機關李所制?” 白若雪搖頭道:“那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是由十天干和十二地支組成的機關鎖,有整整一百二十種組合呢,一般人根本打不開。” “什麼嘛。”邵清文滿臉不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複雜的機關鎖,原來只是普通的‘甲子鎖’而已,那不是手到擒來麼。” 白若雪滿臉懷疑:“真的?我不信。” 小憐也說道:“我也不信。” 面對白若雪和小憐的一唱一和,邵清文毅然背起竹箱籠,對邊上的景兒說道:“童兒,走。是時候展現咱們的技術了!” 景兒把剩下的糕塞進嘴裡後將手拍拍乾淨,跟在他身後小聲嘀咕道:“真是個笨蛋,這麼容易就上鉤了……” 來到魯宅,邵清文走到甲子鎖前左右看了一下,不置可否。 小憐問道:“怎麼樣,行不行啊?” 他拍了拍胸口,信心滿滿地說道:“小意思。童兒,關上門,準備計時。” 景兒過去將門關上,然後從竹箱籠中取出一個漏刻置於桌上,對準上方的一個機關按了下去。 只見漏刻的頂部開啟,中間掛著一個鈴鐺,兩側站著兩個小人。左側的小人舉起錘子對準鈴鐺“咣”的敲了一下,沙子開始落下。 邵清文立刻將耳朵貼在兩個轉盤的中間,雙手各按住一個轉盤輕輕撥動。 漏刻中的沙子越落越少,時間在飛速流逝。旁觀的眾人看得相當緊張,卻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發出一丁點聲音而影響到邵清文。 邵清文全神貫注地邊聽邊轉,視旁若無人。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他突然眉頭一抬,雙手停止了轉動。 “拿鑰匙來!” 景兒將鑰匙遞過去,他接過後插入鎖孔一轉,“咔嚓”一聲暗格開啟了。 “成了!” 話音剛落,漏刻上右邊的小人舉起錘子敲響了鈴鐺,時間到。 邵清文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樣,雖然有些生疏了,不過還算可以吧?” 小憐對他有些刮目相看:“喲!看來之前真是小瞧你了,確實有兩把刷子。” 白若雪出聲問道:“這漏刻從頭到尾一共是多少時間?” “漏完剛好二刻鐘。” 她又問道:“那麼你的同行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才能開啟?” “他們啊。”邵清文略微思索後答道:“雖然肯定能開啟,但時間上至少要翻上一番。” “確定?” “非常確定!” 邵清文將東西收拾好後背起箱籠,朝白若雪她們拱了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