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若雪這麼一問,魯燦坤的頭上突然冒起了汗珠,神情也開始變得不太自然。 “那、那是我爹因為昨晚新婚大喜,一高興就給了我一筆錢......”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輕了。 “噢,是這樣子啊,那等下我便去魯家問一下魯老爺,看看究竟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白若雪臉上仍舊帶著笑容,品了一口茶後說道:“不過我怎麼記得昨晚魯家遭了賊,魯老爺的臥房和書房裡都有不少財物被竊,不知道是誰幹的?” 魯燦坤低著頭,內心經過了一番掙扎,最後終於承認了:“大人你就不用去問老頭子了。我承認,書房裡的那些錢是我拿的......” “還真的是你做下的。”白若雪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昨晚你想趁著你爹辦喜事、家裡忙成一鍋粥的時候偷錢還債,沒想到卻被值夜的下人碰到了。你裝出是去上茅房的樣子,還和他們一起去書房檢視了。其實那個時候你已經得手了,剛從書房出來,對不對?” 魯燦坤點了一下頭道:“我已經將東西全部按照原樣放好,他們進去自然看不出異常。” 白若雪輕輕轉動手中的茶杯,說道:“不過既然你被看見了在書房附近出沒過,怕到時候你爹發現財物丟了以後懷疑到你身上,所以之後你又偷偷溜回書房將裡面弄亂,這樣就裝出一副外人偷竊的樣子。” “我一共就在書房拿了五百多兩銀子,其它的事真與我無關啊。” “那可不見得吧?”小憐在一旁逼問道:“你後來是不是又溜進了你爹的臥房,偷偷弄死了杜依伊,而後捲走暗格裡財物,偽裝成杜依伊騙婚逃走的假象?” “冤枉啊,大人!”魯燦坤急了,大叫道:“我要是殺了她,又是怎麼將她運走的呢?走廊上可是不停有值夜的下人經過,我一個人都差點被發現第二次,更何況還要帶著一個死人,這根本不可能啊。再說了,老頭子臥房那個暗格是有機關鎖的,我根本就打不開。” 小憐懷疑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說她是怎麼消失的,那晚值夜的人就碰到了你一個人。” “我哪裡知道是怎麼回事?”魯燦坤攤了攤手道:“我看哪,八成就是這個小娘皮騙婚,捲走財物之後溜了。你們把她找到之後,問她自己不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嘛。” 白若雪淡淡地說道:“我們已經找到她了,可惜她已經沒辦法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了。” “啊?”他愣了一下。 “她已經死了。” “死、死了!?” 魯燦坤驚得張大了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隨後立馬為自己開脫:“我什麼都不知道,她的死與我無關!” “可杜依伊一死,得到好處最多的人就是你。你爹不僅給了她爹孃一大筆彩禮,還答應之後要給他們兩個鋪子。要是杜依伊生下了一男半女,還會為孩子留下一份不菲的家產,自然成了你的眼中釘。” 魯燦坤聽到這裡,倒也冷靜了下來,反駁道:“那彩禮都已經給了,又拿不回來。打算給他們的那兩個鋪子我也知道,都是地段較差不值錢的。至於生兒育女?那根本就是個笑話!” 說到這個,他突然壞笑起來:“我家老頭子的身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不是靠吃藥的話根本就是‘垂頭喪氣’。就算吃了又如何,還不是隻能‘從一數到十’而已。就這副樣子還能留下子嗣?那隻不過是給她畫了一張大餅。” “你倒是很有把握嘛。”白若雪對他的這番粗言鄙語裝作毫不在意,說道:“篤定她沒法對你造成威脅?” “那是當然。老頭子的家產遲早是我的,那小娘皮憑什麼和我爭,我又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殺人呢?” 話雖糙,但理不糙。魯燦坤這番話還是相當有說服力的,白若雪也只能暫時接受他這番說辭。 “最後再問你一個問題:楚大成替賭坊來找你要債,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 “最後一次?”魯燦坤想了想後答道:“我壓根就不認識他。” “你沒見過他?” “是啊,以前來討債的不是這個人。要是你們不說起,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於是白若雪便將楚大成的樣貌描述了一遍,魯燦坤這才恍然大悟。 “喔,是他呀。就是在他死的那天晚上,我見過一次。” “什麼,那天晚上你遇到他了?!”白若雪顯得非常意外:“在哪兒遇到的?” “是啊,就在我家正門不遠的小巷子拐角處。我看見有個人站在那裡探頭探腦,估計就是賭坊派來找我討債的,不過我發現他以後悄悄繞開從側門回去了,他應該沒發現我。” “好了,你可以走了。不過你依舊還有嫌疑,在真相尚未明瞭之前,不得離開上饒縣半步。” “知道、知道!” 魯燦坤如蒙大赦,趕緊拔腿開溜。 白若雪坐在樓上向下望去,只見他出了茶樓之後朝著賭坊方向直奔而去,不禁搖了搖頭。 小憐啐了一口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冰兒邊嗑著瓜子邊說道:“雪姐,雖然我非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