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會兒書,孟賢書覺得有些乏了,便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小憩了一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從門外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於是緩緩睜開了雙眼。 “是賢輝啊,快坐。” 孟賢輝坐下後問道:“沒打擾到大哥休息吧?” “我只是稍感有些倦乏而已,稍作休息後已經好很多了。” “那就好……”孟賢輝鬆了一口氣。 孟賢書笑了一下道:“你不會特意跑過來就是來向我問安的吧?” “不是,我是有一個問題一直想當面問一下大哥”孟賢輝小心翼翼地說道:“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嗐!咱們兄弟倆,還這麼多客套做什麼。”孟賢書不以為然地說道:“有話儘管說!” “既然大哥這麼說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孟賢輝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問道:“不知道大哥有沒有感覺到,官府在查‘不孝’和‘不悌’這兩起案件的時候,已經將大哥置於嫌疑人的位置了。我都能夠感覺到他們對大哥的懷疑,大哥難道一點都沒感覺出來?” “誰讓兩起案件都是我第一個發現的呢?他們要這麼想也無可厚非。”孟賢書苦笑道:“幸虧這次‘不忠’一案不是由我發現的,不然連我自己都覺得像兇手了。” 孟賢輝用認真的眼神盯著孟賢書,緩緩問道:“也許是我多慮了,大哥應該和這幾樁案件沒什麼牽連吧?” “那是當然!”孟賢書斬釘截鐵地答道:“我可與這些人毫無瓜葛。” 孟賢輝總算鬆了一口氣,便換了一個話題:“大哥最近總往聽雨閣跑,是不是與那位毓華姑娘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啊?” “你這小子!”孟賢書笑罵道:“連自己兄長的玩笑都敢亂開,看我等下不向父親告上一狀!” “唉,別別別!”孟賢輝趕緊討饒道:“我認錯了還不行嘛,大哥可千萬別向父親告狀啊!”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孟賢書收起了嬉笑模樣,頗為認真地說道:“毓華姑娘才學甚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我與她視若知己,真是相見恨晚呢。” 孟賢輝微微一笑道:“大哥難得找到了一位一見傾心的紅顏知己啊。” 聽了這句話,孟賢書的臉色一下子黯淡下來,一副黯然傷神的模樣。 孟賢輝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起身向大哥告辭離開。 待到弟弟走遠,孟賢書從拿出藏在懷中的東西看了一下後又重新放回,然後仰天長嘆了一聲。 三起案件,一樁未破。白若雪在提刑司面對一大堆資料心煩不已。於是在冰兒的提議下來,三人一起來到冷心湖邊閒逛散心。 “已經有一段日子沒來這裡了。”冰兒舒展了一下身子,露出一副久違的表情:“好懷念啊……” 白若雪舉目遠眺湖面,頓感心曠神怡。 “要是沒有這麼多煩心事,來此春遊一番豈非美事一樁?” 秦思學嘿嘿一笑道:“那等咱們將這件案子了結了,帶上一些酒食玩上一天可好?” “思學這主意不錯,改日好好游上一遊。”白若雪點頭贊同。 冰兒輕輕笑道:“怕是思學又惦記著美酒佳餚了吧?” “冰兒姐姐,瞧你這話說的,我像是那種貪吃的人嗎?” “像!” 三人正說笑間,天公卻不作美,綿綿春雨從天而降,將眾人的衣衫都沾溼了。 “早知道這樣,出門的時候就帶上一把傘了,在雨中賞湖景也不失為一樁美事。現在可好,躲都沒地方躲。”白若雪有些自責道。 冰兒沿著湖邊小道快步前行,邊走邊道:“冷心湖沿湖多有酒樓、茶樓,咱們沿著湖邊尋找,一定可以找到躲雨的地方。” 白若雪和秦思學兩人便跟在冰兒身後,一同尋找避雨之所。果不其然,沒多久眾人便望見不遠處有一座氣派非凡樓閣。 冰兒鼓勵道:“快,再加把勁,馬上就要到了!” 眾人加快步伐急速前進,終於在全身溼透前趕到了這座樓閣。眾人拿帕子擦拭了一番,還好雨勢不大,很快便將儀容休整完畢了。 白若雪抬頭一望,樓閣上的匾額上面題著“聽雨閣”三個古樸柔美的大字,兩側廊柱上書寫著“倚窗聽春雨,望湖賞冬雪”,在這朦朧的煙雨之中猶讓人遐想連篇。 店小二見有客上門,趕緊笑臉相迎:“三位客官來得正巧,咱們聽雨閣的毓華姑娘正在樓上表演,客官要不要上去欣賞一番?” 現在外邊還在下雨,目前也無處可去,白若雪便應道:“也好,那就給我們沏上一壺好茶,再來上四色茶點、四色乾果。” “好嘞!”店小二將眾人引上三樓:“三位客官請跟我來。” 樓上已坐了不少茶客,都靜坐著邊喝茶邊聽琴。臺中央端坐著一名打扮豔麗的女子正撫琴彈奏,應該就是店小二所說的毓華姑娘了。 白若雪邊吃著茶點邊欣賞,冰兒卻悄悄用手肘碰了她一下。 白若雪將頭湊過去,輕聲問道:“怎麼了?” 冰兒並不答話,只是下巴朝某個方向略微揚了一下。 白若雪順勢望去,竟然看見孟賢書正坐在鄰桌欣賞著臺上毓華的演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