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目前的這張大桌子上,堆放著四疊厚厚的紙堆,正是這四起命案的資料。除了第三起案件外,其它資料的最上方放的便是對應的紙條。 白若雪拿著那張拼接後的“不忠”紙條反覆看了幾遍,說道:“這張紙條怎麼像受過潮一般,皺巴巴的,字跡還有些化開了。” “這張‘不信’也是。”冰兒拿起看了看,說道:“大概是放在戶外的緣故,沾到了露水吧。” 白若雪拿起寫著“不悌”的紙條對比一了下說道:“可姚安被殺的時候,這張紙條同樣經過了一個晚上,卻沒有這種情況發生,這是為什麼呢?” “這……”冰兒一時間也無法回答上來。 “姐姐,剛剛林捕頭將調查寇懷節人際關係的情況送了過來。”秦思學抱著一疊紙跑了過來:“還有,根據一起喝酒的朋友所述,他確實有財物被盜了,具體裡面有寫。” 白若雪接過之後認真地翻閱了一遍:“除了孟賢書以外,他似乎沒有再得罪過其他的朋友。” “所以依舊是孟賢書的嫌疑最大?” 白若雪略加思索後答道:“難不成這‘不信’的紙條只是一個障眼法,兇手殺害寇懷節的原因其實根本就不是因為他背叛朋友?我們似乎太執著於‘孝悌忠信’這四個字了,像是在被兇手牽著鼻子走。” 冰兒說道:“這樣子的話,我們之前所有的結論都將被推翻,調查必須重頭來過。” 白若雪看著失物單上的那些東西,用手彈了一下後說道:“寇懷節身上除了荷包以外,原本一直插在頭上的玉簪子、掛著腰間的玉佩也都沒了蹤影。根據那天一起喝酒的人證明,他那天身上這些東西都是在的,應該是讓人給盜走了。” “就是說,東西應該是在寇懷節離開葉林彬家之後,到他們發現他遇害這不到一個時辰之內被盜走的。” “這個盜賊難道是在命案發生之後,偶然間碰到了躺在地上的寇懷節,見財起意拿走了財物?” 秦思學問道:“會不會就是那個殺神拿走的呢?” “這個可能性不太大。”白若雪分析道:“兇手自詡為衛道士,專殺失德之人,還特意在現場留下紙條標榜自己。倘若他自己殺人劫財,則與他一貫的作風不符。況且姚安被殺的時候,身上的財物可沒有丟失,不像是同一人所為。” 冰兒想了一下道:“如果有人趁機劫財,那麼必定會想方設法脫手變現,當鋪將是最好銷贓場所。” “是啊,等下要讓林捕頭派人去調查一下全江寧府的當鋪。寇懷節的玉簪和玉佩都是有記號的,真要是在當鋪出手,肯定能找得到。如果能夠找到這個人,或許案件就會有重大進展。” 說曹操曹操到。林捕頭又雙叒叕衝進了簽押房。 “白姑娘,不好了!” 白若雪心中一顫:問道:“不會是又死人了吧?” “是啊,又有人死了。” “不會是現場又留下了紙條,紙條上面留下了‘禮義廉恥’這其中的一個吧?” 林捕頭連連搖頭答道:“那倒是沒有,只不過這個人是我們之前案件的重要證人。” “誰死了?” “老梁頭。” “他死了!?” 梁家現在已經被官差接管了,老梁頭一死,梁家算是絕戶了。畢竟這裡之前還是命案現場,在案件未破前需要控制起來。 看著躺在床上已經離世的老梁頭,白若雪嘆道:“沒想到他最終還是沒有熬過去。” 冰兒說道:“之前看他氣色還不錯,還以為病情有所好轉了。” 白若雪轉身問林捕頭:“是誰發現老梁頭死了?” 林捕頭答道:“是高芹。據她所言,昨晚為老梁頭做飯後就回到家中休息。今早來了才發現他已經死了,她就急急忙忙來報官了。” 白若雪檢查了老梁頭的遺體,身上未曾發現外傷,也沒有任何致命傷。從遺體僵硬的程度來看,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子時左右。 老梁頭的遺體被運往義莊暫且放置。白若雪抖開被子看了一下,裡面沒有東西;又拿起枕頭看了一下,髒兮兮的,只有一些白色粉末的汙跡。她還不死心,索性拆開了枕頭,還是一無所獲。 冰兒對著屋子看了一圈,屋裡收拾得相當整潔。桌上一塵不染,茶壺茶杯已經換成新的;碗筷洗乾淨後整整齊齊放在櫥櫃之中。 “看來高芹把屋子打理得不錯啊。” “等一下!”白若雪忽然感覺有一道靈光閃過。 她站起來走到屋子正中間,看了下那張大方桌,又環視了一下屋裡的其它東西后將眼睛閉了起來。 白若雪腦海中將那晚的現場和現在進行了對比,那一晚梁二被殺的現場過於凌亂,現在收拾乾淨後不易察覺的線索漸漸浮現了出來:屋裡的大方桌、老梁頭砸向梁二的粥碗、滿地的碎瓷片、父子兩人的廝打、梁二被擊打的腹部,這件案子所缺失的書頁都找到了。 “這起案子的真相原來是這樣子啊......”白若雪睜開雙目,喃喃自語道:“那麼其它幾起案子也是這樣嗎?” “雪姐已經把案情全部理清了?” “那倒是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