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清雲子目光停留在那幅牡丹爭春圖上許久,張元均笑問道:“你看這牡丹畫得如何?” 清雲子評價道:“此花畫得豔而不俗,筆法靈動傳神。雖然在整體構圖方面還顯得有些稚嫩,但若再勤加練習數年,必能有所小成。” 說完之後,他忽地看向張元均問道:“張居士,莫非這幅畫作也是一個孩童所作?” “道長說得沒錯。”張元均笑著捋了一下鬍鬚道:“這還是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女童所作,是我所授的孩童之中最有靈性的一個。” “那可就要恭喜張居士收了一名好弟子了!” “哈哈哈哈,我這衣缽正打算都傳給她了!” 說到這裡,張元均看了看清雲子道:“清雲道長這畫技猶在我之上,要是有機會,何不前來為這些孩童指點一番?” 清雲子欣然應允道:“張居士過譽了,不過如真有這個機會,貧道定然不會推辭。” “好、好!”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清雲子這才向張元均告辭。 清雲子打算出城後連夜趕回紫元觀,可等他趕到城門口的時候,卻發現城門已經緊閉。 “糟糕,剛才與張居士相聊過歡,卻將城門關閉的時間給忘了,這可怎生是好?” 雖然知道出城的希望渺茫,可他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找到了守城的軍士。 “這位軍爺,貧道原來打算今晚趕回紫元觀,卻不慎耽誤了時辰。能否請軍爺行個方便,放貧道出城?” 紫元觀乃是附近有名的道觀,守城的軍士見他是觀中的道士,說話的態度還算客氣。 “這位道長,並不是我不想放你出去。不過上面可是有規定的,城門關上之後除非有上峰的命令,不然一律不得私開城門。一旦違反,可不是簡單吃一頓板子的事了。我看道長還是在縣城裡找個地方暫且住上一晚,等明早城門開了再走吧。” “這......” 軍士的說話的語氣已經算是和氣了,可態度很明顯挺強硬,不容清雲子再商量。 “也罷,貧道打擾軍爺了。”清雲子朝那名軍士打了個稽首後便離開了。 離開城門之後,清雲子也沒想好晚上究竟在何處落腳。昨晚因為是給別人家做道場,所以在那戶人家住了一晚。可今天已經道場結束了,自然沒有再回去借宿之理,也不方便去陽泉居士家借宿。 “看來只能去找一間客棧暫且住上一晚了,等明早再出城吧。” 思前想後,清雲子也只能想到這一個辦法,幸好身上還留有一些盤纏,倒不至於露宿街頭。 他向路上的行人詢問了附近哪裡有客棧,後者指著一條大街說道:“沿著這條大街向北走,第一個路口拐到東面,再走上大約半里地就到了。那邊有一家萬安客棧,是縣城裡最大的客棧。” “多謝施主!” 順著剛才所指的方向,清雲子很快就找到了萬安客棧。可當他向掌櫃的要一間客房的時候,又遇上了麻煩。 “這位道長,真是不好意思了。”掌櫃的帶著歉意賠笑道:“今晚客棧的房間全部客滿了,一間空的都沒有,還請道長另找客棧吧。” “這裡附近還有客棧嗎?” “有是有,不過......”掌櫃的說道:“城南還有一間悅瀾客棧,相距此處有三里之遠。” 清雲子想想也沒有別的辦法,問清位置之後便打算離去。 正在此時,一個沙啞的聲音適時響起:“這位道長若不嫌棄,不妨與我同住一間吧。” 清雲子轉身一看,卻是一個戴著皮質面具之人。 “怎好勞煩施主,貧道重新去找一間客棧便是。” “在下獨孤問君,乃是一名遊走四方的古董商人。”他笑了笑道:“正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出門在外總會遇到一些麻煩,相互幫助一下是應該的。” 見清雲子還在猶豫,獨孤問君又說道:“現在天色已晚,就算道長找到了另一家客棧,那一家就一定有空房間了?如若沒有,道長今晚難不成露宿街頭?” “這......那貧道清雲子就多謝獨孤施主了!”見到獨孤問君誠心相邀,清雲子最終還是答應了。 獨孤問君邀清雲子一起用飯,還向他問起了不少道學上的問題,兩人相聊甚歡。 第二天起身,清雲子卻看見獨孤問君哈欠連連,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他連忙問道:“獨孤施主,是不是昨晚貧道睡覺的時候說夢話,打擾你休息了?” 獨孤問君乾笑了兩聲道:“還好還好,其實也沒怎麼說......” 清雲子滿臉歉意地說道:“貧道剛入紫元觀的時候,晚上睡覺經常會說夢話,驚擾其他師兄弟休息。後來師父沒辦法,就讓貧道睡在了藏經閣之中。” “不礙事。”獨孤問君毫不介意地說道:“難怪道長如此通曉道家典籍,原來是睡在其中的緣故。” 清雲子不好意思地說道:“讓施主見笑了。” “哪裡,我還打算和道長同去紫元觀拜拜三清老祖,去去身上的晦氣,順便向道長好好請教一番。” “怎麼,獨孤施主遇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於是獨孤問君便將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