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問君聽到凌知縣的話後大驚失色,急忙分辯道:“草民所說句句屬實,不敢欺瞞大人!” “不敢欺瞞?”凌知縣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質問道:“那你為何找到里正之後就擅自返回萬安客棧?要知道這可是命案,你既是現場發現屍體的人之一,理應在當鋪等待官府到來詢問詳情。你擅自離開說明做賊心虛,定與錢鐵鋒之死有關!” “大人您誤會了!”獨孤問君解釋道:“草民是第一次見到死人,當時心中驚慌不已,便以找里正報官的藉口離開了。後來草民找到里正後將命案一事告訴了他,以為這樣就沒事了,所以便回到了萬安客棧。草民不懂規矩,還請大人見諒。可是錢掌櫃亡故一事確實與草民無關,還望大人明鑑!” “無關?恐怕不見得吧?”凌知縣嘴角微露笑容,問道:“本官聽當鋪學徒小吉說起過,你總共只去過當鋪一次,還是有些日子了,可是如此?” 獨孤問君點頭承認道:“正是,今早是草民第二次去當鋪。” “哦?可本官沒記錯的話,你剛才可是說過昨天和錢鐵鋒約好今天去當鋪的,可是如此?” “草民確實說過這話。” 凌知縣盯著他問道:“既然你昨天根本就沒有去過當鋪,又是怎麼和錢鐵鋒約好的?” 說罷,他轉向站在一旁的小吉問道:“這獨孤問君昨日可有來過當鋪?” 小吉立刻回答道:“沒有,昨天我一天都在當鋪沒離開過,根本就沒有見到獨孤老闆來過。” “你自己聽聽!”凌知縣重新看向獨孤問君:“還敢在本官面前狡辯!” “大人,雖然昨天草民沒有去過當鋪,可錢掌櫃卻離開過當鋪啊。” “嗯?怎麼回事?” “草民和錢掌櫃並不熟悉,所以昨天請了穆掌櫃將錢掌櫃約了出來。我們三人在春風茶樓聚了一下,草民就順勢提出想要買些珍稀古玩,問起當鋪可有合適的。錢掌櫃便說起這幾天剛好收了幾件,約草民今天來看。” 凌知縣立即問道:“小吉,昨天錢鐵鋒可有離開過當鋪?” 小吉立刻答道:“昨天未時剛到,穆掌櫃便來到當鋪找掌櫃的,之後掌櫃的便隨穆掌櫃一同離開了。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掌櫃的才回當鋪。” 凌知縣又問穆萬利:“錢鐵鋒和獨孤問君談生意的時候,你可在場?” “稟太爺。”穆萬利滿臉油滑地答道:“他們兩位談生意,小人不方便在場。小人只是幫忙牽線搭橋而已,至於東西價格的問題,都是由他們二人自行商討。所以昨天小人將錢掌櫃約到茶樓之後只是小坐了片刻,等他們要談正事的時候,小人就離開了。” “也就是說,你並不知道獨孤問君和錢鐵鋒說好今早在當鋪碰面一事?” 穆萬利回答得很乾脆:“此事小人並不知曉。” 這時,白若雪起身問道:“你既然不知獨孤問君今早會去當鋪,你又是為何會過去?” 穆萬利見到白若雪出聲問話,相當驚訝。但他見到白若雪之前一直坐在一邊旁聽,現在問話也沒見凌知縣阻止,心知此女身份不簡單,不敢怠慢。 “回大人的話,小人今早來找錢掌櫃是想知道昨天的生意談得如何了。小人作為中間人,他們兩人每談成一筆生意,小人都可以從中抽成,所以小人對此事比較關心。” 白若雪頓了頓,又問道:“那你今早來的時候,可有碰到獨孤問君?” 穆萬利脫口答道:“沒有,小人走進當鋪後發現沒人,心中頗感意外,以往這個時間當鋪早就應該開門了。小人之後往裡面走,看到小吉後才知道錢掌櫃他死了。小人心中害怕不已,就趕緊回自己的鋪子了,還請大人恕罪!” 白若雪走到獨孤問君面前看了他一下,又走到穆萬利面前看了一下,朗聲問道:“你們兩人都說自己是今早當鋪開門之後才進去的,可有人能證明你們是從街上走進的當鋪?” 獨孤問君率先答道:“大人,草民一路從萬安客棧出來,沿途在燒餅攤買了兩個燒餅當做早飯。那燒餅攤就在當鋪的東南面,草民走進當鋪的時候,賣燒餅的娘子應該看到了。” “巧了。”穆萬利接著說道:“小人從家中出來去當鋪的路上,也去當鋪東南面的燒餅攤買了燒餅,葛娘子也能為小人作證。” “燒餅攤的葛娘子?”白若雪對兩人的回答相當意外:“你們都去她那裡買的燒餅,她的燒餅做得特別好吃嗎?” 穆萬利笑了笑,直言不諱道:“葛娘子的燒餅雖然做得不錯,但縣城裡做得好的不止她一個。之所以她的生意特別好,那是因為過去買燒餅的男人,都是去看她的。” 白若雪心中已經有數,便換了個問題“錢鐵鋒平時有何仇家,你們兩人可知曉?” 獨孤問君答道:“草民和錢掌櫃僅僅只見過一次面,他的事情草民實在是不太清楚。” 倒是穆萬利,很坦率地說道:“錢掌櫃的當鋪低買高賣的情況比比皆是,因為買賣而怨恨他的人不在少數,小人實在說不出是誰要害錢掌櫃。” 凌知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