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這家酒樓的時候已是午時一刻。酒樓上面高懸著一塊大大的招牌,“聚仙樓”三個字格外顯眼。 “正好在這裡用餐了,走吧。” 現在已到飯點,酒樓內門庭若市,白若雪他們進去的時候大堂中已經坐了一半。考慮到要討論案情,他們要了一個包間,點上了幾樣精緻菜餚。 倒上了茶水之後,冰兒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道:“雪姐,依你看,誰殺死梁二的可能性高一點?” 白若雪略加思索後答道:“從目前的這幾個人來看,都不太像。老梁頭身子骨太弱了,從他身上的傷痕來看差點就被梁二掐死,想要反殺身體如此強壯的梁二幾乎不可能。要知道他的死因可是腹部受到強烈撞擊導致臟腑破裂,就算梁二站在不動,我想以老梁頭的力氣也不可能打得動他。之前我也看了一下,老梁頭的身體非常瘦弱,根本沒這個力氣打人。” “是啊,我也覺得不太可能。”冰兒頓了頓,又接著說道:“不過剛才那個郭大喜看著也不像。他只是個討賭債的,梁二一死,最頭疼的恐怕就是他了。當然不排除他和梁二之前結下了私人恩怨,這次剛好有機會弄死了他。” 白若雪點頭贊同道:“這點確實也要去查一下,等到衙役將他昨晚的不在場證明查清後再作打算。” “姐姐,我覺得還有兩個人很可疑!”秦思學突然間叫了起來。 “喲,思學有想法。”白若雪覺得有些意外,便鼓勵他道:“那你說來聽聽看,是哪兩個人?” “當然就是發現屍體的高嬸和孟賢書。” “為什麼你覺得這兩個人可疑?”白若雪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秦思學整理了一下思緒後,說道:“首先,他們兩個人是屍體的第一發現者。根據以往不少案件的經驗,往往發現屍體的人最有可能是兇手。” “證據呢?光是憑以往的經驗可不行。” “首先就是高嬸。”秦思學作了一個假設:“根據她的說法,梁二到來不久,她就離開梁家回了自己的家中。不過又有誰能夠證明呢?她已經寡居多年,沒有人能夠證明她那時候已經回到了家。說不定她並不放心老梁頭和梁二在一起,偷偷藏在門外。當她發現梁二要置老梁頭於死地的時候,她便衝了進來阻止了梁二。” “那麼她要怎麼阻止梁二呢?高嬸的樣子可不像是能阻止得了梁二那種人的。” “粥碗啊。”秦思學立即聯想到了之前那碗粥的位置:“姐姐之前問了高嬸粥碗放在哪裡,雖然高嬸自己說粥碗是放在床頭的凳子旁,但也只是她的一面之詞。粥碗或許放在那張方桌之上,高嬸衝進來後拿起粥碗扔向梁二,打斷了他繼續施暴。” “嗯......到目前為止聽上去還是挺像一回事的。”冰兒接著說道:“可那梁二哪是一個粥碗就能解決的,接下去高嬸應該怎麼做才能對付梁二呢?” “啊這......”秦思學撓了撓頭,靈機一動道:“硯臺啊!” “硯臺?”冰兒聽得一頭霧水:“關硯臺什麼事?” “咱們不是在案發現場沒有找到寫紙條要用的筆硯這些東西麼?其實原本應該是有的,高嬸見梁二撲過來,情急之下拿起桌上的硯臺砸去,結果剛好砸中了梁二的肚子,他便一命嗚呼了。” 白若雪聽得快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越說越離譜了。就高嬸那點力氣,能用一方硯臺砸死梁二?要是砸頭上或許還說得通,可那是肚子啊。梁二那是受到了相當重的撞擊,扔一方硯臺根本做不到。再說了,高嬸之後難道在現場還磨起了墨來,寫下紙條後再將筆硯帶走?” “對啊。”冰兒也說道:“高嬸既然會挺身而出救老梁頭,那個時候最主要的事不該是請郎中來救他麼,哪裡會有閒工夫寫什麼字條。” “嗯,也對啊......” 白若雪讓他繼續往下說:“你不是說那個孟賢書也有嫌疑麼,他又是怎麼回事?” “我猜他或許之前就與梁二有過嫌隙,昨晚路過樑家的時候正好發現梁二在行兇,於是他像我之前推斷那樣用粥碗打斷了梁二的惡行。梁二惱羞成怒,於是二人扭打在一起。梁二之前喝了不少酒,整個人搖搖晃晃的,被孟賢書找準機會在腹部上連續擊打了好幾下,結果魂歸西天了。” “這次聽上去有些靠譜了,不過那張紙條該如何解釋呢,難不成又是當場磨墨寫的?” “不,既然當場寫不可能,那麼就是之後寫了放上去的。”秦思學又想出了新的推斷:“孟賢書打死梁二後逃回了家,他的目標本來就是梁二,所以沒管老梁頭的死活。回家之後寫了這張紙,然後今天假裝和高嬸一起發現屍體,趁機將紙條放了上去。”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白若雪低頭想了一下,問道:“如果真是孟賢書做的,他又為何要特意跑回現場留下這張紙條呢。” “或許是為了誤導我們搜查的方向?” “這樣做豈不是多此一舉嗎?如果昨晚殺人的時候他並未被人發現,他根本就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