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張望?”冰兒看向白若雪:“雪姐,聽說犯案者有回到案發地附近打探訊息的習慣。此人莫非與此案有關?” 白若雪朝衙役示意了一下:“把他帶過來吧,是不是有關,審問一番或許就知道了。” 被兩個衙役帶上來的男子二十出頭,一副油滑模樣,帶過來的時候嘴裡還不停叫喚著。 “你、你們憑什麼抓人!”他不停地掙扎著,卻被衙役按住動彈不得:“就算是官府的人,也不能隨便抓人啊,我可是良民!” “良民?” 白若雪瞥了一眼,卻看不出他是一個良民的樣子。 “我且問你,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今日為何來此?” 他看了一眼白若雪,壓根沒將眼前的女子放在眼中,脖子一犟大喊道:“我又沒有犯事,你們憑什麼抓我,我要去告你們!” 一旁的冰兒冷哼一聲,正打算上去教訓他一下,卻被白若雪按下了。 “沒犯事?” 白若雪打算好好敲打一下這個不開眼的傢伙,冷笑道:“今早此地發生命案,你卻在附近鬼鬼祟祟四處張望,莫不是犯下命案後心中有鬼,回來打探訊息的?” 白若雪聲音不響卻極具威嚴,“命案”二字一落入此人耳中,瞬間驚得他下跪磕頭。 “小的、小的真的不知此地出了命案。今日……今日上門只是為了討債,絕、絕無行兇之舉啊,望大人明鑑!” 他伏在地上連連磕頭,說話的時候舌頭都打結了。 “哼!”白若雪盯著地上的人說道:“剛才問你的問題還沒回答,我這個人不喜歡反覆說同一句話。” “是是是,小人姓郭名大喜,乃是江寧府郭木村人。小人受僱於本地‘鴻運賭坊’,專門負責幫忙催討所欠賭資,今日前來是為了找老梁頭討要欠資而來。” “討要賭資?”白若雪聽了後奇道:“這老梁頭臥病在床已經多年了,他還能跑到你們賭坊賭錢?” “不啊,欠賭資的不是老梁頭。”郭大喜從懷中掏出一疊欠條,說道:“欠錢的是他那個寶貝兒子梁二。” 白若雪接過欠條,粗略估計一下,總共竟欠了三十多兩之多,不禁暗暗咂舌。 “梁二平日裡很有錢嗎?”白若雪拿著這疊欠條問道:“三十多兩可不是個小數目了,一般人家欠下這麼筆鉅款,怕是要用妻女、地契抵債了。你們就這麼放心讓他欠著?” “嗐,他哪兒有這麼多銀子!”郭大喜解釋道:“大人有所不知,有錢的不是梁二,而是他爹。這老梁頭那時候做生意賺了不少錢,到現在都還藏有不少積蓄呢。別看他現在住的屋子不怎麼樣,前面幾次那梁二欠的錢也都是老梁頭幫忙還的。” “他們父子都已經斷絕了關係,老梁頭還會替那個不孝子還錢?” “那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他在他爹面前多求幾聲,再裝作要被我們剁下手指的樣子,老梁頭哪裡捨得,到最後還不是乖乖掏出錢來。” 白若雪看了看手中這疊欠條,問道:“這積蓄總有花光的一天吧,你們就不怕萬一哪天老梁頭沒錢了,還不出這筆錢怎麼辦?” “這不用擔心。”郭大喜得意地答道:“梁家有一件傳家寶,要是梁二還不出錢來,就逼他老爹將那件寶貝交出來,反正咱們賭莊有得是手段!” 不過他抬頭看到冰兒那犀利的眼神,又趕忙把脖子縮了回去。 白若雪將那些欠條還給了他,淡淡地說道:“不過這些欠款恐怕你們是收不回了。” 郭大喜聽後愕然道:“為什麼啊?” “因為昨天晚上,梁二已經死了,你們難道去向一個窮得叮噹響的死人要債?” “這、這……”郭大喜眼珠子一轉,說道:“那我可以找他老爹要啊。” 白若雪搖了搖頭道:“你做夢呢,人家兒子都死了,還會還你欠的賭資?” “可這兒有欠條啊,兒子欠的老子還,天經地義啊!” 白若雪不禁被他這話氣得笑了起來:“我只聽說過‘父債子償’,哪有‘子債父償’一說。再說了,人家早就斷絕父子關係了,你去官府告也沒用。” “怎麼會這樣……”郭大喜哭喪著一張臉看著手中的那疊欠條欲哭無淚。 “另外,別以為這樣子就算完了,你的殺人嫌疑可還沒洗脫呢。” 郭大喜聽聞以後大驚,趕忙辯解道:“大人,我怎麼可能去殺了梁二呢?他這麼一死,那些欠款可就收不回來了呀!再說了,就他那個身板,我怎麼能打得過他。我們去找他要債都是好幾個人拿著傢伙去找他的,一個人可不敢。” 白若雪當然知道他殺人的可能性並不高,只是出於對賭莊這種地方的厭惡,有意要懲治他一下。再說了,不能因為主觀臆斷就排除了他的殺人嫌疑。 “有沒有可能殺人,我自會判斷,你只管有問必答。” “是、是!”郭大喜連連點頭應承。 “你昨日下午直至晚上去了哪裡?” “下午我一直在賭莊裡待著,吃過晚飯後我就拿了這疊欠條回到了家中,準備今早來這裡要債。” “可有人能證明你昨晚的行蹤?” “有啊!”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