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立即變得非常嚴肅,接過林捕頭手中的紙條和之前的對比了一番,無論紙的材質、大小還是上面的字跡,都和之前一模一樣。 “林捕頭,剛才你不是說那人是失足墜亡的嗎,這難道不是一件意外?那麼這張紙條又是在何處發現的?” “是啊,從我們對現場的初步勘驗來看,確實像是意外事件。不過這張紙條落在了屍體附近,所以我覺得和之前的那起案件會有所關聯。” “難不成這不是一件意外事件,而是謀殺?”白若雪將兩張紙條收好後起身,又問了一句:“是誰第一個發現死者的?” “是孟家的孟賢書和孟賢輝兄弟倆。” “又是孟賢書!?” 白若雪和冰兒面面相覷。 現場位於城北處的一座叫安成橋的石拱橋下方石灘。屍體暫時保持著原樣不動,從衣著來看應該是一個讀書人。他仰天而躺,雙目微睜,口鼻處多有鮮血溢流,腦後枕著的那塊大石頭處有一大灘血跡。 “死者的身份可曾查清?” “已經查清了,死者名叫姚安,是鳴山書院的一名學子。”林捕頭拿出一份名單遞給白若雪,說道:“昨晚他和一群學子在聚仙樓聚會,這是當時的聚會人員名單。” 白若雪看了一下名單,昨晚一起聚會的一共有7個人,其中一個人的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 “姚泰?”白若雪發現他的名字就寫在姚安前面:“他和姚安有什麼關係嗎?” “他就是姚安的親哥哥。”林捕頭苦笑著說道:“聽說兄弟兩人關係相當惡劣,時不時就會當著眾人的面吵上一架。這些事在鳴山書院之中可謂是人盡皆知,昨天白天他們就吵過一次。” “白天已經吵過了一次,晚上還在一起聚會?”冰兒感覺有些不可理解。 “冰兒姑娘有所不知,正是因為有了白天的爭吵,所以有人做東想緩和一下兄弟之間的關係。不過在昨晚的聚會上,兩人又針鋒相對,姚安弄得他哥哥一點面子都沒有。” “不悌。”白若雪自言自語道:“看來死者非常符合這兩個字。” 姚安的臉上、手臂多有劃傷;身上的衣服也劃破了不少口子,胸、腹和後背有不少烏青淤腫。前胸有四根肋骨骨折,左側小腿的脛骨也斷了。不過這些都不是致命傷,他的死因很直接,墜落後頭部撞在了石頭上,應該是當場去世。 在屍體附近,冰兒撿到了一塊與石灘明顯格格不入的石塊。從形狀和材質來看,應該是石橋的一部分。 白若雪抬頭看了一下從石橋到石灘的高度,大約和一般樓房二層這麼高。如果從上面跳下來,不見得會摔死。只是這姚安的運氣不太好,後腦勺著地,就算不死也殘了。 白若雪從側面迂迴繞到了橋上,只見這座安成橋已經破破爛爛、搖搖欲墜。那些石塊鬆鬆垮垮,稍有不慎就會鬆脫。 “雪姐,以這座橋的危險程度來看,姚安醉酒後失足墜亡的可能性也挺大的。” “是啊,挺像意外的。”白若雪指著石橋邊的一個缺口說道:“從這個新鮮的痕跡來看,姚安大概就是從這個口子摔落的。” 冰兒拿起之前在下面撿到的石塊,放到此處缺口一比對,果然吻合。 “如果他不是意外墜落,那麼就是有人悄悄跟在他的身後,等他經過這座石橋的時候將他從橋上推落。” 白若雪取出那張紙條,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倘若沒有這張紙條,這個案子必定會被當做意外處理。姚安若是被人所殺,就此離開偽裝成意外不好嗎?那人特意留下紙條,就像是……” “就像是故意炫耀自己的存在,是吧。”冰兒接著說道:“他不想別人認為姚安之死是個意外,他就是想告訴別人,姚安這個不悌之人受到了他的制裁。” “沒錯,你說的很有道理。”白若雪贊同冰兒的觀點:“老梁頭家的案子也是,特意留下紙條告訴我們,梁二這個不孝子是被他制裁的。” “這個人是不是有道德上的潔癖?覺得自己無法忍受這兩個無德之人?” 白若雪冷笑一聲道:“別人再無德,也輪不到由他取人性命!他算什麼,高潔的衛道士麼?不,他只是一個殺人兇手而已!” 現場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了,白若雪便讓林捕頭將屍體運走,自己去找孟家兩兄弟瞭解當時找到屍體時的詳細情況。 由於姚安之死,今天鳴山書院閉門一天。還好兄弟兩人都未曾離家,白若雪不需要東奔西走尋找。 “大人,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面了。”孟賢書見到白若雪後苦笑了起來。 白若雪也跟著笑了出來:“可不是嘛,誰會想到短短兩天,你會成為兩起命案的第一發現者。” “是啊,現在別人見到我就像見到瘟神似的,退避三舍都來不及。” “聽說兩位公子昨晚在醉玲瓏,和幾位友人一起聚會?”白若雪從林捕頭那裡瞭解了一些基本訊息。 “是啊,昨晚我們兄弟受範子言所邀,在醉玲瓏小聚一番。席間叫了幾位姑娘前來助興,邊喝邊行酒令,喝了將近一個半時辰才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