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飯後,孟賢書正端坐在書桌前秉燭夜讀。 “大哥。”孟賢輝敲了一下門。 “賢輝啊,進來坐。” 孟賢書招呼弟弟坐下後問道:“這個時候來找我,有事?” 孟賢輝笑著說道:“之前你不在,子言兄來邀我們兩個明天晚上去醉玲瓏喝酒,你去嗎?” “去醉玲瓏啊……”孟賢書顯得有些猶豫。 孟賢輝見到大哥有些遲疑,連忙說道:“子言兄知道大哥的脾氣,明天的花銷平攤。” 孟賢書這才露出笑容,答應道:“那行,就這麼說定了!” “那太好了!”孟賢輝高興道:“這下子明天有得熱鬧了。” 見到弟弟雀躍的樣子,他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第二天上午,孟賢書照例來到了鳴山書院繼續探討學問。 剛坐下聊了沒多久,他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孟賢書和一旁的李光承順著聲音一同過去檢視,只見院中的一角被圍得水洩不通。 人群正中站著兩個人,一個面紅耳赤,一個洋洋得意。 李光承一看就笑著搖頭道:“又是這兩兄弟……” 這兄弟兩人,哥哥叫做姚泰,弟弟叫做姚安。平日裡兄弟間便是水火不容,做弟弟的偏喜歡和哥哥唱對臺戲。一個往東,一個偏要往西;一個說好,一個偏說不好。 就在剛才,哥哥姚泰提出了書中的一個觀點,卻不想弟弟姚安立刻進行了逐條反駁。偏偏弟弟的學問在哥哥之上,幾句話便將姚泰駁得啞口無言,只能在一旁乾生氣。 孟賢書皺著眉頭不悅道:“就算是哥哥的觀點不對,弟弟卻當眾拂了哥哥的面子,一點情面都不留。完全沒有一絲對兄長的尊重,成何體統?” 李光承在一旁笑道:“賢書兄啊,你就少操這份閒心了,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們兄弟倆那樣感情這麼好。” 孟賢書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走開了。 這時有個人走出來對兩兄弟說道:“兩位兄臺,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學問方面的事本來就要多多探討才是。今晚小弟做東,咱們在聚仙樓聚上一聚,兩位可願賞臉?” 姚安輕輕搖動著手中的摺扇,答道:“既然是永成兄相邀,小弟怎會不去。就不知道某人是否敢去赴宴,別到時候又丟了面子。” 說完之後,他還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了看姚泰。 姚泰也是不服輸的性格,哪會忍得下這口氣,立刻答應道:“在下一定準時赴約!” 朱永成笑道:“那就一言為定!” 不想他一轉身便露出了一副看好戲一般的冷笑。 酉時剛過,孟賢書便依約來到了醉玲瓏,他非常不喜歡不守時的人,所以也不想讓別人等。 他到了沒多久,其他人也陸續到來。 酒宴開始後,眾人推杯換盞,一邊吟詩作對,一邊行著酒令,好不愜意了。 酒席臨近散席,孟賢書取出今日的酒資置於桌上。 範子言苦笑道:“賢書兄啊,你還是這麼認真。” 孟賢書非常認真地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的,也不喜歡別人欠我的。” 之後,孟氏兄弟與眾人又聊了幾句後便告辭離去。 “今天這比試,可又被大哥拔得頭籌了。”孟賢輝嘆道:“做弟弟的不服不行啊。” 孟賢書淡淡一笑道:“賢輝,大哥只是虛長你幾歲而已。以你的天資,超過大哥那是遲早的事。” 兄弟二人正說著,迎面走過來一個醉醺醺的書生,孟賢書躲避不及,和他撞了一個滿懷。 “哎喲!” 兩人相撞後,孟賢書一個踉蹌差點被撞倒在地。他正欲發作,對方卻先行喊了起來。 “誰、誰啊,走路這麼不長眼?” 孟賢書氣極反笑道:“我孟賢書第一次遇見如此無理取鬧之人,明明是你撞人在先,卻來個惡人先告狀!” “孟賢書?”對面之人這才看了個仔細:“哎喲,原來是賢書兄啊。小弟衝撞了兄臺,還望賢書兄海涵!” 孟賢書也看清了,衝撞他的人乃是姚氏兄弟中的弟弟姚安。孟賢書在書院中的地位頗高,姚安雖自持學富五車,卻也不敢隨便得罪他。 孟賢書雖厭惡他不敬兄長,但人家既然已經道歉,他也不願咄咄逼人。 “既是誤會,那便罷了,就此別過。” “賢書兄,小弟告辭了。” 姚安朝他拱了拱手,依舊晃悠悠地走開了。 才走了沒幾步路,孟賢輝隨手拍了拍腰間,突然發現原本懸掛著的玉佩不在了。 “糟了,我那玉佩掉了!”孟賢輝臉色一變:“要是讓父親知道了,那不被罵死啊!” 孟賢書安慰道:“別急,好好想想是喝酒的時候落在了酒樓裡,還是出來以後落在了路上?” “我想想......”孟賢輝絞盡腦汁回憶之前在酒樓裡發生的事,突然喊道:“定是之前酒杯不小心弄灑的時候,青嵐姑娘幫我擦拭,玉佩摘下擦乾淨之後忘了重新掛上!” 孟賢書說道:“那就好,玉佩肯定還在酒樓之中。走,咱們回去找一下便知。” “這裡過去還是有不少路的,大哥就別去跑一趟了,我自己過去找一下就行。你就在這裡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