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吉走在最前面為眾人引路,邊走邊敘述進來之後發生的事。 “我進來以後開始還以為掌櫃的還在睡覺,不過走到櫃檯的時候卻看到他的算盤放在上面,我便喊了一聲,卻沒有聽到他的應答。” 白若雪走到櫃檯旁,果然看見上面放著一個破破爛爛的算盤,上面的漆都快掉光了。 “果然摳門。”她拿起那個算盤看了一下,都快散架了都捨不得換:“不過你看到算盤後就喊他,這說明你認為他已經起身了,對吧?” “嗯,掌櫃的每天睡覺前都會把算盤放到櫃檯下面的抽屜裡鎖好,第二天當鋪開門的時候再取出來。” “啊這……”小憐聽了禁不住扶額道:“一個破算盤都要上鎖,這還真是摳門到家了……” 白若雪在櫃檯附近看了一圈,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找到。 “當鋪總該有些別人典當的東西吧,我怎麼一樣的沒看到?難道全被鎖了起來?” “當然啊,每天我走之前都要將當天典當的東西搬到後房的倉庫裡,一些當期短的還要第二天搬回來,累死我了!” 從櫃檯裡側的小門往後堂走,途中有一個樓梯通往二樓。 “樓上是做什麼的?” “堆放著一些大件的物品,一般都是超過當期、不太會有人來贖的東西。” 沿著走廊往東面穿過一個院子,小吉將眾人帶到了一間房間外。 “我就是走進客堂,才發現掌櫃的就在裡面躺著。各位大人自己進去看吧,我、我就不進去了……” 小吉來到這裡後臉上又滿是懼意,之後無論凌知縣好說歹說,他都不肯再往裡走近一步。 無奈之下,白若雪只能吩咐他在客堂外面候著,不準隨便離開,以便隨時詢問。 這間客堂不小,兩側擺放著桌椅,中間書寫著一個大大的“鑫”字。大字上方還懸掛著一塊匾額,上書四個大字“錢既是膽”。 “呵,這傢伙是掉錢眼裡去了吧?”冰兒不屑地哼了一聲。 此時,這個隆鑫當鋪的摳門掌櫃錢鐵鋒,正靠倒在一張桌邊的地上一動不動。只見他兩眼微睜,嘴角邊流下一道鮮血,早已氣絕多時。 “嚯,還真是個大塊頭,力氣應該不小。難怪小吉他說可以輕易抱得起那幾塊大木板。” 錢鐵鋒生得人高馬大、肥頭大耳,看起來一副奸猾之相。 白若雪和冰兒將他抬到了房間中央的空地上,粗略檢查了一下屍體。 錢鐵鋒的致命傷在後腦勺,頭骨受到重擊被撞碎了,身上的其它地方並沒有發現傷痕。從屍體僵硬程度和屍斑的面積來看,他至少已經死了五個時辰以上,也就是說他是昨晚亥時到子時之間死去的。 白若雪抓起他的右手看了一下,上面殘留著新鮮的墨跡,應該在臨死之前寫過什麼東西。 冰兒從地上撿起了一顆圓圓的木珠子,湊到鼻子前聞了一下,還有股淡淡的檀香味。 她拿到外面給小吉看了一下,後者擦了擦鼻子說道:“這是掌櫃的平日裡戴在手上的檀香念珠,一共有十八顆,他喜歡得不得了。不過穿念珠的繩子已經不牢了,隨時都有斷掉的可能。” “念珠?”白若雪立即蹲下來開始找尋剩下的幾顆:“那應該還有十七顆。” 幾個人趴在地上東找西找,花了整整二刻鐘,這才將餘下的十七顆全部找到。一同被找到的還有穿念珠的繩子,果然如小吉所言,已經爛斷了。 “白姑娘,這看起來好像不是有預謀的殺人,倒像是個意外。本官覺得這錢鐵鋒應該是不小心弄斷了手上這串念珠的繩子,那些個檀香念珠四下散落。錢鐵鋒俯身尋找念珠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了其中的一顆,一時間沒有站穩摔倒了。摔倒的時候後腦處磕到了桌角,不幸一命嗚呼。” 白若雪暫時對此不置可否,把整個客堂看了一遍,除了之前注意到的桌椅以外,並沒有發現其它有用的東西。這個客堂看起來總像是缺少了什麼的樣子,可她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這個客堂布置得也忒簡單了些吧,至少應該放置一些裝飾之類的東西,不然看起來特別空蕩蕩的。” 凌知縣看著躺在地上的錢鐵鋒,搖了搖頭說道:“定是這傢伙摳門,捨不得花錢弄這些東西。白姑娘你看,這小吉曾經說過錢鐵鋒是為了晚上和別人談生意,所以才會留在當鋪。可你瞧這客堂的桌子上,居然連個茶壺和水杯都沒有,他連口茶水都沒捨得給別人喝。” 聽到凌知縣所說,白若雪又將客堂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這才恍然大悟。剛才她就覺得少了什麼東西,經過凌知縣的一番話語,總算是想了問題的所在。 “縣尊大人,這個客堂之中缺少了一件至關重要的東西,不過不是你說的茶壺和茶杯。” “至關重要的東西?”凌知縣看來看去也沒有發現缺的是什麼,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個……還請白姑娘明示。錢鐵鋒這麼摳,本官覺得缺少什麼都挺正常的。” 白若雪眉頭微微向上一揚,說道:“但是即使他再摳門,也不可能黑燈瞎火地坐在客堂裡面和客人談生意吧?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