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一男一女?”凌知縣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一個說男的,一個說女的,結果到了你這裡又變成一男一女了?” “太爺,小人說的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太爺!”右邊的男子信誓旦旦地說道:“小人尹千,家就住在徐公坊那個弄堂的東南方向。前日正在收曬在窗外的衣服,聽見有個女人的聲音急促地問道‘在哪兒?’,然後一個男聲答道‘跟我來’。” “就這?然後呢?” “然後小人便順著聲音望去,看見一男一女拐進了那個弄堂裡。” “那你可有看見這兩個人長得什麼模樣?” “小人只是看見了背影而已,沒看到正臉。” 凌知縣失望地說道:“又是隻有背影,搞了半天你們居然沒有一個看清楚的。” 尹千連忙說道:“可小人確實看到了是一男一女兩個人。那個女的明顯比男的矮了一截,所以從身材來看肯定是一男一女。” “那穿的衣服是什麼顏色?” “這......”尹千想了好久,不確定地答道:“那個時候剛好太陽要下山,那太陽光照在衣服上都偏黃色。實在是說不清......” 白若雪適時問道:“雖然你看見有兩個人走進了弄堂裡,可也不見得他們兩個就是去那間死了人的宅子吧?弄堂兩側應該還有別的人家,也可能是去這幾家啊。” 尹千答道:“大人,雖然那條弄堂兩側各有一戶人家,不過那都是側門。而且這兩家現在都沒人住,一家已經死絕了,還有一家也已經搬走了,所以那兩人肯定是去最裡面那間宅子。” 白若雪聽了尹千的話之後才明白,穆萬利那時候為何會選那間宅子作為和葛淑穎偷情的別宅。那個地方的人家都沒了,進進出出不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 凌知縣嘆了一口氣道:“你們幾個說的都不太靠譜,這樣籠統怎麼抓犯人?” 馮明叫道:“太爺,草民說的是真的,就是一個女人!” “不對!”汪二孃也跟著嚷嚷起來:“民婦絕對不會看錯,那絕對是個男人!” “太爺別聽他們的,小人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男一女!”尹千也加入了進來。 “你胡扯!” “你放屁!” 三個人竟開始在公堂之上相互吵罵了起來。也難怪他們都說自己看到的才是真的,要是破了案,提供線索之人可是有一筆不菲的賞金。 見他們吵個不停,凌知縣頭都炸了,終於忍不住舉起驚堂木狠狠拍了下去。 “啪!!!” “夠了,都給我閉嘴!!!” 凌知縣的這聲咆哮響徹公堂,三個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公堂之上,豈容爾等謾罵?!” 見三人不吭聲了,凌知縣才順了順氣道:“你們、你們先去將證詞畫押了再說!” 趁著三人畫押的空當,白若雪向凌知縣提議道:“縣尊大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不妨咱們去現場看一下,讓他們三個人把那天的情形重現一番,或許會有意外收穫。” 凌知縣有些頭昏腦漲,揉動著太陽穴道:“此言有理,那就依照白姑娘所言,去看上一看吧。” 來到徐公坊前的大街上,白若雪說道:“從時間的先後來說,尹千看到一男一女進入弄堂是在酉時二刻左右,是最早的一個。咱們就先從他家開始吧。” 於是白若雪讓小憐和梁捕頭留在弄堂附近,自己和凌知縣在尹千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家的二樓。 走到視窗處,尹千指著下面說道:“大人,小人就是在這裡看到的。” 白若雪過去一瞧,弄堂的位置在左前方,現在可以很清楚看到小憐和梁捕頭。 “你之前說聽到那個男人說‘跟我來’,那就是說男的走在前面帶路,女的緊隨其後?” “對,他們走的很快,一下子就拐進弄堂裡了。” 白若雪朝樓下的小憐打了個手勢,她會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和梁捕頭說了幾句。 梁捕頭走在前面,小憐快步跟在他的身後。 當距離弄堂口還有六、七步路的時候,尹千叫道:“對了,就是那個位置。小人就是在那個位置看見他們的!” 說話間,梁捕頭和小憐便拐進了弄堂裡。 雖然這樣確實看不見正臉,只能看到兩個人的背影,但是男女還是能夠看清楚的。看起來尹千所說的一男一女是確有其事。 白若雪滿意地點了點頭,向下一個地方走去。汪二孃是在酉時五刻左右的時候看到的那個男人,所以下一個地方便是她家。 不過這一次白若雪沒有去她的家中,而是和小憐、冰兒和梁捕頭四個人一起留在了汪二孃家的樓下放花盆的地方。留在汪二孃家二樓窗戶處向下看的人是凌知縣。 根據汪二孃所言,之所以會認定見到的是一個男人,那是因為此人的頭高過了圍牆。所以白若雪打算試試是否真如汪二孃所言。 根據四個人的高矮,年紀最小的冰兒站在第一個,小憐次之,白若雪第三,最後是梁捕頭。四個人從汪二孃家出發,貼著房簷由東往西走去,在大街西面一條小路處拐向了北面。 走完之後,白若雪讓梁捕頭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