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冰兒拿出的兩張紙,白若雪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屏風上面的殘留的血跡、被盜走的兩件寶物、書桌裡的鑰匙、被閂住的後門、牆上的撞擊痕跡、不得不移屍的理由、龐朝義的身份文牒、收購古盤的字據以及十年前的騙局,一條條線索逐漸串聯在了一起。 “這樣一來,所有缺失的書頁都集齊了。”白若雪將兩張紙收了起來,說道:“一個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不經意之間就會顯露出來。十年了,該是到了將這一切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小憐摩拳擦掌道:“那咱們趕緊去將兇手捉拿歸案!” “急什麼?”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樣子,白若雪不禁笑道:“還有一些東西需要準備,咱們明天再動手也不遲。” “咦,還需要準備什麼?” “等下你就知道了。” 白若雪即刻找到了凌知縣,將自己的兩個要求告訴了他:“縣尊大人,此案已經臨近尾聲,兇手我已經知道是誰了。現在有兩件要事需即刻去辦,待到求證之後便可真相大白。” 凌知縣正為案子久久未破而焦急不已,現在聽說案子快破了,自然滿口應承:“白姑娘儘管開口,本官一定照辦!” 白若雪將一張紙交給凌知縣,叮囑道:“麻煩縣尊大人儘快查清此人的底細,明天上午之前要有結果。” “沒問題!” 凌知縣喚來梁捕頭,將紙條交到他手中後命他立刻去查。 “還有一件事呢?” “我需要幾張紅紙和一些顏料。” 凌知縣雖然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這件事簡單,他也沒多問就派人拿來了。 將東西拿回簽押房之後,三個人把紅紙裁成一堆小紙條,然後蘸上顏料寫起了字。 次日中午,所有涉案的人員都聚集到了穆萬利的別宅之中。葛淑穎和獨孤問君站在一起不時說著什麼,龐巧玉則站在母親身邊默默不語;黎仙兒蓬頭垢面,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風情萬種;徐全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站著不動;關素娘依舊一副恬靜模樣。 “雖然錢鐵鋒死在穆萬利之前,不過他的死需要先將穆萬利的案子解決掉以後才能明瞭。”白若雪見人都到齊,便開始娓娓道來。 “穆萬利死的那一天,一共有三個人看見別宅之中有人進出。先是一男一女進去,女的問‘在哪兒’,男的回答‘跟我來’。而後不久,男的和女的相隔沒多少時間就從別宅裡走出,向同一條路離去。乍看之下,我們都會以為後來出來的一男一女和之前進去的是同一對。” 凌知縣問道:“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白若雪指著獨孤問君和葛淑穎說道:“後來從別宅匆匆出來的一男一女,就是你們兩個人!” 葛淑穎無所畏懼地說道:“我當大人會說出什麼新的推論,沒想到還是老調重彈。我之前就已經說得非常清楚了,那天我與獨孤老闆兩個人一直在彌崖山上的松濤亭中聊天,根本就沒有去過別宅。難道你能夠證明我們不在那裡?” 說完之後,她卻發現白若雪面不改色地笑看著她,一點也不慌亂。 白若雪看向龐巧玉,說道:“巧玉,告訴你孃親彌崖山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巧玉?”葛淑穎略感驚訝地看著女兒,催問道:“快告訴娘,彌崖山上究竟怎麼了?” “娘,其實……”龐巧玉小聲說道:“彌崖山那條上山的路,好幾天之前就被落石給堵住了,根本就上不去……” “怎麼會這樣……”葛淑穎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相當難看。 一旁的獨孤問君也滿臉緊張,這就說明他們兩個人那天根本就不可能在彌崖山上。 白若雪取出一張證詞,上面有陽泉居士張元均的簽字。 “為了證實這一件事,我們特意上門拜訪了陽泉居士。他告訴我們,原本那天他打算帶著龐巧玉他們幾個孩子去山上畫春景,不過前一天因為山石崩落而堵住了。所以你和獨孤問君那天又是如何上的彌崖山?我們還特地去看了,彌崖山只有一條路可以上去,山石堵得非常嚴實,兩側也無法攀爬,除非你們有冰兒一般的身手。” “我們……”葛淑穎一下子無法回答白若雪的問題。 白若雪繼續逼問道:“不,先不說有沒有辦法上山,你們連落石堵路這件事都不知道,所以那天根本就沒有去過彌崖山!” “沒去過又怎麼樣?”葛淑穎逐漸冷靜下來,回懟道:“我和獨孤老闆那天確實沒去彌崖山。” “那你為何要說謊?” “那是因為那天大人逼問得太緊,我不想再糾纏下去,所以隨口找了個藉口而已。” “那麼你和獨孤問君那天究竟身在何處?” 葛淑穎挺了挺身子道:“無可奉告!就算如大人所說,我們不在彌崖山,那也不能證明我們在殺人現場。我不想說在哪裡,這是我的私事!” 白若雪只是一笑而過:“沒關係。我不僅知道你們兩個那天進了別宅,還知道你們當時各自心中是如何所想,等下定會叫你們自己開口。” 葛淑穎冷冷看了白若雪一眼,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一直沒有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