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趕緊衝了出去,只見冰兒在冰冷的湖水中掙扎,一個人迅速向她接近,從背後抱住她的腰,拖回了畫舫邊上。 趙懷月拿起一根救生用的長繩拋入湖中,那人抓住緊緊繩子。在眾人合力之下,那人抱住冰兒順利登上了畫舫。 十一月的湖水冰冷刺骨,兩人已經被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紫。白若雪趕緊找人取來兩床毯子裹住取暖,又喝下了一大杯熱茶,這才緩了過來。 冰兒望著施救之人,感激地說道:“多謝小冷公子救命之恩!” 剛才跳入冷徹入骨的湖水中,將救上畫舫的人正是冷叢武。 “冰兒大家此話讓在下羞愧難當。”冷叢武低頭致歉道:“倘若不是我兄弟二人這番爭執,冰兒大家又怎會被我們不小心撞落入水呢?幸虧沒有大礙,不然在下定會抱憾終身!” “無妨。”冰兒淡淡地望了一眼站立一旁的冷叢文,冷冷說道:“至少小冷公子敢於挺身施救,不像有些人,只會站在一邊冷眼旁觀。” “我、我......”聽了冰兒這句話,冷叢文漲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辯解道:“我只是、只是不通水性而已......” 冰兒不再搭理他,披著毯子打算離開。 走到入口處她突然又停下了腳步,輕輕摸著那枚祖母綠戒指,轉身對冷叢武說道:“半個時辰後,請小冷公子前來一敘。” 冷叢武面露驚喜之色,連連答道:“一定、一定!” 其餘眾人也被冰兒的大膽舉動驚呆,只有冷叢文一人寒著一張臉,二話不說離開了畫舫。 “瞧見沒?”吳知府得意洋洋地捋了捋鬍子,說道:“這事兒啊,成了!” 還沒等其他人接話,一名侍衛匆匆跑了過來,在趙懷月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趙懷月聞言後臉色大變,對白若雪和吳知府說道:“走!” 登上馬車後,白若雪立即開口問道:“怎麼,出大事了?” 趙懷月神色凝重地點頭答道:“沙海達死了。” “死了?!”白若雪驚訝萬分:“難怪一直沒出現。死在家中?” “不是,在郊外的一座宅子裡。” “自殺?意外?還是他殺?” “他殺,而且據說死相極為慘烈。” 之後,兩人都不再開口,只是默默地閉目養神。一切都需要等到到達現場之後才能知曉。 過了將近三刻鐘,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到了。” 眾人陸續走下馬車,周圍一片荒涼。只是在山腳下有一座不小的宅子,看起來應該是大戶人家,不過一眼望去顯得有些突兀。 “殿下、吳知府、白姑娘,請這邊走。” 夏瓊英早就候在門外,一見燕王便迎上前來將他們往宅內引。 “沙海達連他自己在內一共來了四人,無一倖免。其中兩名家丁一劍封喉,管家被穿心而死,至於他自己,還是等殿下自己看吧。” 這時候,白若雪注意到夏瓊英的右臂之上纏了白布,還有斑斑血跡滲出。 “夏統領,你手臂受傷了?” 見到白若雪問起,夏瓊英有些不好意思,苦笑道:“不瞞白姑娘,那兇手極為強悍。連我在內一共六人一同圍攻,卻不想不僅被那兇手毫髮無損走脫了,還被傷了數人,想來真是慚愧!” “這兇手竟這般厲害!”白若雪頗為吃驚:“莫非是個左撇子?” 夏瓊英搖了搖頭:“不,用的是右手。” “這麼說來,除了重傷蔣凱那個人以外,在這江寧居然還另有一個絕世高手!” 錢管家和兩名家丁的屍體並沒有什麼疑點,和夏瓊英說的一致,都是瞬間就被擊殺了。可之後見到沙海達的屍體時,白若雪卻再也無法保持如此從容淡定了。 “這、這也太慘了吧......” 白若雪望著眼前的一切,擰緊了眉頭。 將他的屍塊拼接在一起,加上擺在桌上的首級,一共整整十五塊之多! 趙懷月沉思一下後說道:“一般情況下,分屍的目的是為了處理屍體方便。畢竟只要處理掉屍體不被人發現,那就只能算作失蹤。這種情況一般多見於熟人作案,為了洗脫嫌疑而為之。但沙海達現在的狀況,絕非是為了處理屍體方便而為。現場明顯是為了......” “為了復仇洩憤,對吧?” 白若雪正蹲在地上,一邊檢查沙海達的屍塊一邊回答。 “沒錯,本王就是這麼認為的。” “殿下說得一點都沒錯。”白若雪拿起沙海達的左手斷掌,指著那傷口切面說道:“請看這裡,這手掌的切口明顯就是他還活著的時候,被硬生生砍下的。” 她又繼續拿起一條小腿說道:“這條腿亦是如此,是活著的時候直接砍下。” “難道這裡所有的斷肢都是......”想到此節,連夏瓊英這種殺人習以為常的人都感到了無比的寒意。 “夏統領所料不錯。”白若雪指著滿地屍塊,神色凜然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分屍,沙海達是被活活肢解,然後再被斬首的!” 趙懷月長嘆一口,說道:“看來,兇手和沙海達有著血海深仇。” 白若雪走到前觀察了一下,桌上除了點著蠟燭外,中間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