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落地後一個翻滾,迅速起身朝宅子後方逃去。 “站住!”夏瓊英舉劍窮追不捨。 但那黑衣人身形極快,閃過幾名隱龍衛的進攻,直奔後門。 黑衣人剛要從後門逃脫,突然發現一名隱龍衛攔住了去路,這是之前守在宅後那人。 趁著黑衣人被阻攔的時候,夏瓊英已經帶領其他隱龍衛將其團團圍住。 “速速放下武器投降,不然休怪我手中利劍無情!”夏瓊英大聲喊道。 可那黑衣人根本不為所動,在亮光下那雙目竟然通紅。只見那人將手中閃著寒光的長劍一指,向他們襲來。 “抓活的,不要弄死!” 夏瓊英揮劍迎向黑衣人,兩者劍刃相交,撞出點點火星。黑衣人卻把手腕一抖,將夏瓊英的長劍盪開,找了空當想要突圍。 其他隱龍衛出劍阻攔,卻不想那黑衣人猛地將身子一沉,貼著地面向周圍揮出一劍。那幾名隱龍衛躲閃不及,腳上紛紛中劍跌倒在地。 夏瓊英見勢不妙,轉動手腕將劍插入地面攔在腳前,堪堪擋住了這一劍。 黑衣人腳下一發力,跳出了包圍圈,衝向後門處的那名隱龍衛。 那隱龍衛急忙揮劍阻擋,卻被黑衣人輕鬆閃過,而後一劍命中持劍手臂,胸口又被沉沉踢中一腳。長劍脫手,人直挺挺地飛了出去。 “賊子休要傷人!” 夏瓊英大喝一聲,一劍刺向黑衣人,卻不料只是刺中一個虛像。 黑衣人轉身將手腕一抖,劍尖化作一朵蓮花,直攻夏瓊英數處要害。 夏瓊英雖已盡力躲避,但還是手臂中了一劍,長劍險些脫手。她暗自心驚,此人武功之高,猶在自己之上。剛才那一劍對方已經留手了,倘若全力一擊,自己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從目前來看,這黑衣人的真正實力還沒展現出來。只怕整個江南東路的隱龍衛中,也找不出一個能與之抗衡的人物。 趁著夏瓊英分神之際,黑衣人幾次騰挪閃身,從後門衝出了宅子。 等夏瓊英再次趕上去時,那黑衣人早就融入在夜幕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夏瓊英還是不肯死心,繼續往前追去。在穿過一片小樹林後,前方是一條水流湍急的河流,那名黑衣人已經徹底不見蹤影。 “可惡,就這麼讓這傢伙跑了!” 夏瓊英懊惱不已,可現在已經毫無辦法,只能回頭將受傷倒地的部下扶到角落療傷。 “統領,二樓那個房間……” 正當她在包紮傷口的時候,一名隱龍衛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臉上滿是驚恐的表情。 夏瓊英皺著眉頭,教訓道:“什麼事情,如此惶恐?” “您、您還是親自去二樓看一下吧……”從他的表情來看,明顯被嚇得不輕。 夏瓊英不以為然地走上了二樓,然而那個房間中的景象卻讓她不寒而慄。 那是在地獄之中才能看到的一幕:地上七零八落地散落著人體的斷肢殘骸,鮮血噴濺滿整個房間的牆壁。房間中擺著一張方桌,上面還燃著蠟燭香火,而桌子的正中間擺放著的卻是沙海達那顆血淋淋的首級! 一瞬間,夏瓊英彷彿置身於煉獄之中。即使是她這般殺人不眨眼之人,也不禁心生懼意。 她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大喊道:“快,速去請燕王殿下過來!” 畫舫三樓,冰兒還在彈琴。由於之前腳已扭傷無法跳舞,她打算多彈《烏夜啼》和《廣寒遊》兩曲。 不過彈完《烏夜啼》之後,趙懷月卻說道:“那日有幸聽到冰兒大家那曲《高山流水》,至今不能忘懷。不知今日能否再請冰兒大家彈上一次?” 冰兒並不多說,只是輕輕點了一下頭表示同意。 “妙,妙啊!”待到彈奏完畢,趙懷月不由大讚道:“沒想到幾日不見,這冰兒大家的境界又提升了!” 白若雪笑著說道:“原來不止我這個外行這麼覺得,今天確實比那天彈得更加出色。” 冰兒朝眾人行了一個禮,然後抱起琴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在門口處聽琴的冷叢武自告奮勇道:“冰兒大家,你還要去二樓表演,我扶你下去吧。” 冰兒沒有拒絕,只是淡淡回答道:“那就多謝小冷公子了。” 冷叢文見狀後怒從心起,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恨恨道:“哼,不知廉恥的東西,將冷家的臉都丟盡了!” 邊上好友何公子端著酒杯勸道:“叢文兄啊,你這又是何必呢?天涯何處無芳草,重新找一個便是,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來,幹!” 冷叢文寒著臉,又將杯中烈酒灌入肚子,然後站起身來道:“我出去走走。” 又過了一會兒,從外面傳來了兩兄弟的爭吵聲,中間還夾雜著冰兒的勸阻之聲。 何公子走出去一看,冷叢文正在樓梯上和冷叢武爭吵著什麼,而冰兒在一旁勸說二人。 何公子知道冷叢文的脾氣,屬於越勸越來勁的那種,不敢過去摻合,只得回去繼續喝酒。 漸漸地,聲音輕了不少,直至完全消失。又過了一會兒,冷叢文才氣鼓鼓地重新回到了桌邊,繼續喝起悶酒來。中間,他又離開了一次,回來的時候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