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府府衙,吳知府已經命人將與“十五”有關的案件整理了出來。 “殿下,白姑娘。”吳知府拿出一疊記錄著大量資訊的資料說道:“根據府衙徹夜調查整理,江寧府二十年來與‘十五’有關的懸案一共有三起,再之前的還沒整理出來。” 趙懷月略微點頭道:“無妨,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出這些案件已經不容易了,你先將這三起詳細說來聽聽。” “第一件發生在十七年前的八月十五中秋節,一名辭官歸田的官員在距江寧府二十多里的郊外處,遭遇了仇家,全家十二口有七人被殺,五人受傷。最後雖然官府抓到了五名兇手,但還是有兩人在逃,至今沒有歸案。” 白若雪輕撫額頭,說道:“這案子雖然和十五有關,沙海達或許就是這兩個在逃兇手之一。不過因為是正巧是中秋節的關係,就把他剁成了十五塊,這個理由似乎有些牽強啊。” “第二起發生在距今十五年前的冬天。當時有一名姓田的老夫子,晚上在朋友喝完酒歸來,結果在半路上讓人用石頭連砸十多下而死,但因為找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至今未破。” “這起案件看起來不太像。”趙懷月直接否定了。 “第三起案件發生在十四年前。一名商人帶著全家來為父親賀壽,結果被一群劫匪洗劫。全家十五口被殺,僅有一對兄弟倖存下來。那商人隨車攜帶的大量珠寶玉器被洗劫一空,劫匪一直未曾抓獲。” “這對兄弟姓甚名誰,現在何處?!”白若雪聽到最後一個案件,兩眼立刻放出精光。 “他們姓冷,就是那對雙胞胎兄弟-冷叢文和冷叢武。” “是他們!” 吳知府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昨晚殿下還讓微臣去查了那座宅子的主人。調查之後才發現,那宅子正是冷家的祖宅,雖然已經多年沒人居住,但現在還在冷叢文的名下。” “那就對上了,恐怕這次沙海達被殺就是冷氏兄弟為了替家人復仇!”白若雪又追問了一句:“吳大人,你曾經說過那沙海達在此地經商已有十多年了,具體是什麼時候?” “就是在此案發生後不久。”吳知府相當肯定地答道:“昨晚我還特意去查了沙海達的來歷,他就是在那一年來江寧府經商的。” 聽完這話,趙懷月笑著搖起了頭,說道:“你這老狐狸,明明查得如此詳細,自己已經有了明確的懷疑目標,卻還要將另外兩件案子扯進來。” 吳知府不僅沒覺得不好意思,還笑嘻嘻地答道:“這三起案件究竟哪一起與沙海達被殺有關,還得由殿下決斷。微臣只管調查,可不敢僭越妄言。” “不過這冷氏兄弟的殺人嫌疑卻是相當大。” 這時,吳知府提出了心中的疑問:“殿下,雖然微臣在查到這些情況的時候也覺得此案是冷氏兄弟所為,但以那天的情況來看,卻是不可能啊。” 趙懷月略一思索道:“是因為案發之時,他們和我們一同在那艘畫舫之上吧。” “微臣正是這麼考慮的,我們是他們最好的證人。” “雖然不能斷言這案子就一定是冷氏兄弟做下的,但如果是他們二人所為,那就能解釋了這兄弟二人為何會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如此不和。”白若雪稍作停頓後又繼續說道:“既然他們是雙胞胎,而且是站在一起用眼睛都難以分辨的那種,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其中一人利用這一點來裝扮成另一個人,這樣另一人就能偷偷溜出去殺人了。” 趙懷月笑著問道:“白姑娘的意思是,他們一直在別人面前演戲?” 白若雪反問道:“殿下那天在三珍樓裡不是也那麼認為的嗎?” “走吧,光坐在這裡討論可破不了案子。”趙懷月站起身來吩咐備車。 白天的畫舫停靠在岸邊,廚師正在處理食材,舞娘在練習舞蹈,都在為晚上的生意做準備。 見到吳知府再次到來,老闆丹霞還以為又是來訂酒席的,急忙笑臉相迎。 “吳大人,訂酒席這種事您差個人過來說一句就成了,怎麼還親自來一趟?” 吳知府正色道:“丹霞,今天本官過來可不是來喝酒的。這位趙公子乃是提刑司的人,正在查一件案子,你可要如實回答他的問題,不得隱瞞,明白了嗎?” 聽到是提刑司前來查案,丹霞臉色大變,急忙辯解道:“兩位大人,我們這邊可都是正經做生意的,從來不作奸犯科。請大人明鑑啊!” 白若雪安慰道:“你別急,我們只是有一個案子有些相關情況要了解一下,並不是說你涉案。” 丹霞這才放下心來,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大人要問些什麼?” “前天晚上,你這畫舫一共設了幾桌?” “前晚?你們等等,我去找找賬簿。” 丹霞急匆匆跑去找來賬簿,翻了一下後答道:“一樓的房間都是給姑娘們住的,大廳一共設有六桌,擺了五桌。二樓有六個包間,那天全滿了;大廳和一樓一樣是六桌,也是全滿。三樓只有大廳,那晚大人們也看到了,九桌全部訂出。” 白若雪忽然想起一件事:“那晚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