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有眼啊!” 冷叢文先是大笑,之後開始大哭起來,大哭大笑的樣子近似瘋癲。 白若雪和趙懷月並沒有去阻攔他,只是靜靜站在一旁任他而為。 許久之後,冷叢文的情緒才漸漸平復,看了一眼白若雪:“所以你們才會懷疑是我殺的他?” “那次慘案,你們兄弟是唯一的生還者,你們的祖父母也在前些年過世。除了你們以外,我想不出還有誰會為白家報仇。” 冷叢文笑著點了幾下頭,答道:“不錯,按常理來說,確實是我和叢武的嫌疑最大。不過敢問一句,那沙海達是何時被殺?” “前日夜裡。” “難怪那晚聽說他訂了三樓中間最大的一桌,結果後來一直沒來,原來是讓人殺了。”冷叢文朝眾人掃視了一圈,繼續說道:“不過那晚我們兄弟都在畫舫之上,各位大人不都是證人嗎?” 趙懷月聞言後心中一沉,這個案件最大的難題就是:他們兄弟是如何從畫舫跑到祖宅殺人。而證明他們沒有離開過的人,正是自己。 不過趙懷月之前也有過考量,於是打算試探一番。 “雖然我們那天看到你們兄弟二人都出現在了畫舫之上,不過那時候看到的就一定是同一個人嗎?” 不料冷叢文絲毫不慌,鎮定地答道:“我明白大人的意思,你是想說我們因為是雙胞胎的關係,利用長得相像這點來冒充對方。一個人同時扮演兩個人,另一個人偷偷跑出去殺掉沙海達。我說得對不對?” 冷叢文如此直截了當的回答,讓趙懷月有些吃驚,不過他既然自己都這麼說了,趙懷月也就不客氣了。 “不錯,我就是這麼想的。怎麼,難道不對嗎?” “哈哈!”冷叢文大笑一聲,搖了搖頭道:“豈止是不對,簡直是錯得離譜!” 他鎮定自若地說道:“那晚我一開始就在最右邊的那桌,叢武從二樓走上來的時候還被我訓了一頓,這個時候我們兩個都在,對不對?” “對。” “之後冰兒大家的腳扭傷,叢武扶她下去。過了二刻鐘,她重新回三樓彈琴,而這個時候叢武他在門口聽表演。結束之後他還繼續提出扶冰兒大家去二樓表演,之後我走出去散了一下心,對不對?” “沒錯。” “冰兒大家表演結束後,叢武又要扶她回房。我看到後氣不過,就跑下樓梯和他爭執起來。冰兒大家可以證明這個時候我們兄弟都在,還有和我同桌的何公子也跑出來看過,他們都能替我們作證。” 冷叢文說得口乾舌燥,端起茶杯一飲而空,然後繼續說道:“之後在冰兒大家的勸解下,我回到了酒桌前,和何公子他們一起繼續喝酒。過了大約一刻鐘,我藉著酒勁想去找冰兒大家敘話,卻不想被她拒絕了,只好重新回去喝酒。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叢武知道我去找冰兒大家,跑上來要和我比劃比劃。我出去後和他撕打起來,卻不想將前來勸架的冰兒大家撞落到湖中,之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白若雪聽完以後和冰兒的證詞對比了一下,大致經過並沒有發現什麼不符之處。 “各位大人,要說我和叢武兩人偽裝成對方的樣子,只有在他扶冰兒大家回房之後,一直到我們第二次爭吵這段時間。可這中間只有最多不到三刻鐘的時間,遠遠不夠畫舫到祖宅往返一趟的時間。不信的話,你們去試上一試便知道了。” 說完之後,他面露得意之色。 “大冷公子。”白若雪打算從另一方面來開啟突破口:“你和冷叢武都喜歡上了冰兒大家,是吧?” “既然你這麼問了,我也就不瞞你們了。我們兩個或許是雙胞胎的關係,每次都會看上同一個女人。我想你們也已經知道了,之前我和他都喜歡上了一名叫樂燕的女子,為此兩人爭得不可開交,兩個人的關係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鬧僵的。不過之後樂燕卻因病過世,誰都沒得到。原以為不會再發生類似之事,卻不想這次我們又同時喜歡上了冰兒,不過那晚落水之事過後,我是沒什麼指望了。 趙懷月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我們自然會去核實。” 冷叢文大大方方地說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冷叢文可以對天發誓:絕沒有殺沙海達,不然不得好死!不過我倒是想要好好謝謝這人,為我冷家十五口報了這個血海深仇!” 離開茶樓後,趙懷月邊走邊敲著摺扇:“現在我可以確信,這案子就是他們兄弟二人策劃的。不過暫時還沒有辦法破解他們的詭計。” “不錯,我也同感。”白若雪贊同道:“他今天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拿著劇本在背臺詞一般。但他那從容不迫的樣子讓我感覺到,他很確信我們無法攻破那個不在場證明。” “吳大人。”趙懷月吩咐道:“你命人實地查驗一下,從畫舫到冷家祖宅到底要花多少時間?” “微臣即刻去辦!” 趙懷月轉身問白若雪:“我們繼續去找冷叢武問問?” “不,我倒是想先去問問那個何公子。”白若雪邊看著手中冷叢文的證詞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