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剛才冰兒的話你怎麼看?” 坐上馬車後,趙懷月詢問白若雪的意見。 “嗯……聽上去暫時沒有破綻,按照冰兒所說,冷氏兄弟是沒有辦法出去殺人的。不過我總覺得這兄弟二人應該是用到了某種手法,他們那天的行為太過可疑了。” “不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找他們兄弟問話?”趙懷月建議道。 “不,暫時不去”。白若雪略微思索後答道:“雖然去找他們是遲早的事,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詳細瞭解一下當年的慘案,這樣到時候才能有的放矢。” “好,那咱們先回提刑司。” 回到提刑司後,吳知府即刻命人取來了當年冷家慘案的卷宗,白若雪開啟之後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冷氏兄弟的父親名叫冷百川,是一名專做貴重首飾的珠寶商人。十四年前的春天,冷百川帶著妻兒家僕從外地趕回江寧,打算為自己的父親過五十大壽。結果在翻越離江寧二十里地的黑熊山時,被一群蒙面山賊所襲。 那些山賊極為狠辣,幾乎將所有人屠戮殆盡,只有在一開始就被拼死送走的冷叢文和冷叢武兄弟存活了下來。兄弟二人拼命向江寧府跑去,用了整整一個晚上才來到了府衙告官。 當官軍趕到黑熊山的時候,山賊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現場沒有一個活口,冷百川隨車所載的大量珠寶首飾也被洗劫一空。 雖然後來官府動用了大量的人力,但始終沒有抓獲山賊,此案也就不了了之,成為了陳年懸案。 白若雪看完卷宗之後,久久不曾開口。 趙懷月看出了她的心思:“怎麼了,看出疑點了?” 白若雪這才點了點頭,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從冷宅的現場來看,沙海達被肢解血祭,證明兇手非常確信他就是那個劫匪的首領。可從案卷中所述來看,劫匪是蒙面的,除了逃走的兄弟二人外無人生還,那麼如何確定沙海達就是當年的劫匪呢?” 趙懷月猜測道:“會不會是兄弟二人在逃走的時候看到了沙海達的臉?” “案卷裡說兄弟二人在一開始遇襲時就逃了出來,應該沒有這個機會。” “走吧,去會會他們或許就會有線索了。” 冷叢文正在茶樓品茶,見到官府的人來找他,頗為驚訝。 吳知府率先開口詢問:“冷叢文,那冷家祖宅現今可在你名下?” “正是,不知大人為何突然問起此事?”冷叢文覺得很突然。 “前些日子,沙海達死在了你們冷家祖宅之中,你可知曉?” “沙老闆被殺了!?”冷叢文聞言後大驚:“這、這祖宅已經多年沒人居住,我也好久沒去過了,要不是大人說起,我還真不知道此事!” “那你與那沙海達可曾相熟?” “我只是和沙老闆在畫舫上喝酒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平日裡並沒有什麼私交。至於他為何被人殺死在祖宅,我委實不知啊!” 聽到他這話,白若雪開口了:“冷叢文,我們可從來沒有說過沙海達是被人殺死的,你也是剛剛得知他死了。既然如此,你怎麼知道他是被人所殺?” “怎麼,各位大人是懷疑我殺了他?”冷叢文反駁道:“他要不是被人所殺,難道還會特意跑到我冷家祖宅去自盡?” “你可與他有仇怨?” “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冷叢文回答得挺乾脆。 “我們想知道十四年前的那樁案子,希望你能詳細敘述一遍。” “十四年前?”冷叢文當然知道指得是哪樁,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這案子都已經過去了這麼久,官府怎麼突然之間又提起了?” “正因為懸案未破,所以才有必要提起,或許有機會將此案查個水落石出。” 冷叢文有些按捺不住怒火:“你知不知道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對我有多麼痛苦!” 白若雪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曾幾何時,我也不願回憶起當年的痛苦。但後來我才明白,逃避沒有任何用處,只是在自我欺騙而已。無論真相如何殘酷,我都會義無反顧地去追尋,絕不後悔!” “唔……”冷叢文痛苦地抱住了頭,在經過一番激烈地天人交戰之後,終於說道:“好,我告訴你……”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說道:“事情發生那年,我和叢武兩人才六歲。來到黑熊山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那個地方地勢險惡,山況複雜。父親原本打算連夜翻山,趕到江寧城外邊等開城門邊休息,卻不想翻到一半的時候就殺出了一群蒙面山賊!” 說到這裡,冷叢文的臉上浮現出了恐懼之色:“父親原本打算拿出一筆買路錢息事寧人,卻不想他們二話不說上來就砍死一人。父親知道今日已到生死攸關之時,命人拼死殺出一條血路,送我們兄弟逃命去。我和叢武拼命向前跑,但山路又暗又難走,我們迷路了好幾次。直到天亮之後,才在山上碰到一個砍柴的大叔,在他的幫助下來到了江寧府衙報官。” 他長嘆一聲,繼續說道:“雖然官府馬上派兵前去救援,可到了後才發現一個活人都沒有,所有財物也被洗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