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根本無法分辨出死者的體貌特徵,更別說身份了。 白若雪戴上手套,和秦思學二人合力將蜷縮的屍體拉開,邊上的幾名捕快看著不禁心驚膽戰。 由於屍體蜷成一團的關係,並沒有被完全燒到。從殘留的淡粉色衣服碎片和胸前的雙乳來看,死者明顯是一名女子。 白若雪抓起死者的雙手,說道:“她的雙手呈蜷縮狀,說明在被火燒的時候很有可能還是活著的。因為遭受了極度痛苦,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秦思學脫下了死者已經碳化的鞋子,叫道:“姐姐,她的雙腳也緊緊蜷縮!” 白若雪掰開死者的嘴巴,用木棒壓住她的舌頭,其中有大量的菸灰;繼而檢查兩個鼻孔,其中亦是如此。 “那就沒錯了。”白若雪點了點頭道:“現在我可以確定了,她在被燒的時候還沒死。雙手雙腳緊握、口鼻之中有菸灰,這正是被火活活燒死的最典型特徵。” “好殘忍......”小憐不由一陣膽寒。 以前她在點油燈的時候不小心被燙了一下,起了一個大水泡。這都疼得她直掉眼淚,更別提這樣的死法了。 白若雪托起死者的下巴,脖子處並未燒到的部分出現了手指掐捏的印記。 “整件事情的經過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兇手和死者因為某事產生了矛盾,兩人扭打在一起。兇手將死者按在地上毆打,死者在反抗的過程中順手抓起地上的石頭砸傷了兇手。死者藉機逃走,卻不料兇手又追了上來在草叢中將死者掐暈,然後放火燒死了她。” “那兇手是從哪裡逃走的呢?”林捕頭問道:“附近並沒有發現兇手離開時的足跡啊。” “兇手放火之後並沒有原路返回。”白若雪指著草叢東面的一塊空地說道:“這裡的泥地較硬,走過幾乎不會留下什麼足跡,兇手最有可能就是從這邊逃離現場的。” 林捕頭過去一看,果然這一片地面附近部分草有過被踩踏過的痕跡,對白若雪佩服得五體投地。 白若雪取出鐵尺測量了一下死者的手臂、大腿、小腿、盆骨等的長度,又掰開她的嘴巴檢查了牙齒的生長和磨損程度,心中已經對死者的年紀瞭然了。 “林捕頭,立即發出通告:凡本府周邊十八至二十二歲的女子,有在昨晚失蹤的,立刻報至江寧府衙!” “知道了,卑職立馬去辦!” 林捕頭剛要離開,秦思學又發現了新的東西:“快看,這裡有個荷包!” 荷包剛才落在一塊大石頭的下方空當處,一時間並未有人發現到。 白若雪撿起一看,這是一個製作精美的蘇繡荷包,上面繡著一朵蘭花,左下角還繡著一個“玉”字。不過荷包裡面空空如也,並沒有發現任何東西。 “玉蘭?”白若雪愣了一下:“難道這就是死者的名字?” 不管怎麼說,這條線索還未確定,不適合釋出在通告裡。 “現在暫時沒有其它線索了,先將屍體運回義莊,等通告出了以後再看看有沒有新線索。” 剛回到提刑司,還沒踏入門檻,燕王的侍衛便叫住了她。 “白姑娘,殿下在江寧府衙等你。” “殿下回來了?” 於是白若雪又馬不停蹄趕往江寧府衙,所幸不是太遠,不到二刻鐘便到了。 府衙後堂正端坐著一名英氣逼人、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正是燕王趙懷月。 一旁還有一名身著從四品官服的中年官員,正在和他討論著什麼,卻是江寧知府吳廷皓。 “白姑娘,你終於來了。”見白若雪到來,趙懷月微微一笑道:“剛才還在和吳大人提起你呢。” “見過燕王殿下和吳大人。” 雖然私下裡兩人一直以“趙公子”和“若雪”相稱,不過正式場合應有的禮節還是要有的。 “白姑娘客氣了,休要多禮。”吳知府趕忙說道。 雖然他是堂堂從四品的朝廷大員,而白若雪則在提刑司中沒有任何官職,可燕王卻授予了她調動整個提刑司的特權。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他可不會因此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剛才派人去找你,聽說你出去查案了?”趙懷月問道。 “正是,城郊有一名女子被燒死,目前身份不明。” “我不在的這幾天中,你所經手的案件裡可有疑點不明的?” 白若雪聽到這話後立刻心生警覺:“前幾天並未有大案,那些小偷小摸、打架鬥毆的案子都由江寧府處理完了,只有今早的那起‘焦屍案’疑點頗多。” “快說來聽聽!”趙懷月連忙追問。 白若雪便先將今早現場勘察情況詳細說了一遍,然後說道:“一般情況下,將人燒死都是為了偽裝成自殺或者意外,實施地點往往是在屋內。像這種在野外草叢裡焚殺的情況,並不是為了掩蓋她的死因,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有人不想讓我們認出死者是誰!” “對。”白若雪贊同道:“被查出死者的真實身份,對兇手而言也是一種威脅。” “反過來說,只要能查出死者身份,兇手是誰也呼之欲出了。”趙懷月恍然道。 “這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