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二莊主所流露出來的表情之後,白若雪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斷沒有錯。 “如果直接說結果,恐怕大家會聽不明白,所以我就從頭將那晚所發生的事還原一遍吧。” 白若雪拿起那個青銅像,朗聲說道:“那天晚上,大莊主在山莊之中巡視的時候,因為某種原因,偶然發現了在一樓的某個走廊中居然有一條密道。他驚奇之下,便上前檢視。” “密道?”智空大師奇道:“阿彌陀佛。一般來說,大戶人家的宅邸之中建有密道乃是常事,像這樣的山莊之中那更是再正常不過了。不過大莊主身為山莊之主,居然會不知道自己的山莊有密道存在?” “當然,因為設計這座山莊的人是二莊主,這密道也是他設計的。至於他為什麼沒有告訴大莊主,那是因為密道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等下我再細說。” “哼,信口雌黃!”二莊主怒道。 白若雪波瀾不驚地回敬道:“是不是信口雌黃,等下去看一看就知道了,現在何必急於否認呢?” 二莊主聞言後臉色鐵青,閉口不言。 白若雪繼續說道:“大莊主甚覺奇怪,於是上前檢視。卻不想有人發現了他,於是隨手拿起擺在那裡做裝飾用的青銅像,擊昏了大莊主。” 邵清文摸了摸下巴,問道:“難道這個人會是二莊主?” “非也。”白若雪搖頭否定:“大莊主頭上的傷口,是個慣用右手之人造成的。而二莊主右手有傷,所以不會是他。不過他也的確參與了之後的偽裝工作,這麼複雜的事一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白若雪頓了頓,見二莊主沒有什麼表示,便繼續說道:“我們在那個走廊處發現了微量的噴濺狀血跡,而且那裡也確實有個擺放青銅像的空位,所以確定大莊主是在那裡遇襲的。之後兇手就和二莊主一起將大莊主抬進儲藏室,接下來便是重頭戲了。” 白若雪取出一根線繩,說道:“原本兇手用的是一根很長的麻繩,我就暫且用這根線繩來代替說明一下。首先,兇手和二莊主將儲藏室原本擺在牆角旁的神女像合力搬到了陽臺上,和側窗的視窗對成一條直線,地上的壓痕可以證明神女像的位置被移動過。” “接下去,將那根繩子從大莊主的後背處穿過衣服,從衣領處穿出。”白若雪取出一顆珠子穿入線繩:“接著,將繩子的兩頭綁住青銅像,將窗戶推起。這個時候,二莊主已經來到了藏書房,並且將相對的那扇側窗也推起了。兇手對準藏書房的側窗,將綁著繩子的青銅像扔了過去,由二莊主接住。這也就是為什麼那個青銅像會出現在藏書房的原因。” “然後兇手跑到藏書房,和二莊主一起再把最靠近陽臺的那排書架搬到對準視窗的位置,解下青銅像隨手放在書桌上,將繩子圍著書架繞了一圈後再繫上。” 白若雪將線繩兩頭繫上,張開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把線繩的兩頭分別套在兩根手指上。 “現在繩子的狀態就像我手指上所示。之後兇手跑回儲藏室,將大莊主從視窗推出去。”白若雪將線繩上的珠子推到正中間:“因為重量的關係,兩邊的繩子會繃緊,大莊主會滑落到兩個陽臺中間的位置,而他的正下方正是自己的臥室!” 聽到這裡,在坐的人都錯愕不已,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在這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兇手和二莊主將各自所在房間的窗戶放落。但這裡出現了一個問題:當晚外面正下大雨,在傳遞繩子的時候雨水打進了不少,之後又由於繩子掛著的緣故,窗戶無法關緊。雨水順著繩子滲進了屋內,靠近視窗的地毯被打溼了一大片,直到我去調查的時候,窗邊還是積了不少水。” “白姑娘,妾身想問一個問題。” “紅鸞姑娘請講。” 紅鸞撥了撥秀髮,開口問道:“這些事情聽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不知白姑娘是自己主觀臆想呢,還是有其它的真憑實據?光是窗戶進水這一點,似乎有些牽強。” “當然是有證據的。”白若雪取出帕子開啟,裡面是一些黃色的碎末。 紅鸞拿起一點看了一下,問道:“這是何物?” “這些便是麻繩上落下的碎末。”白若雪指著那些碎末說道:“第二天,二莊主再次邀我們去看奇觀。這時,兇手來到藏書房推起窗戶,看準時機解開繩子。繩子一旦鬆開,大莊主就會因為失去支撐而垂直滑落,剛好落進滑道之中,看上去就像是從三樓臥室落下。兇手等大莊主落下後,用力拉動繩子,這碎末就是儲藏室窗戶壓住的繩子在扯動時留下的。” 白若雪解開手上的繩子,珠子垂直滑落。 “當兇手將所有的繩子收回後,儲藏室的窗戶會自動落入卯中上鎖。兇手再關上藏書房的窗戶,拿走繩子後鎖上門,一個‘大莊主為情自殺’的假象就完成了。” 白若雪的這番推論聽得眾人目瞪口呆,紛紛暗自佩服。 “哎呦,白姑娘的想象力真是豐富。”二莊主陰陽怪氣地笑道:“不過你所說的只是一種可能罷了,我大哥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