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出了這麼大一件兇案,白若雪根本沒法好好睡覺,滿腦子都在想案件的事。 在兇案現場,裴知縣到來之後那些言語,讓她感到有些不協調的地方,但卻又說不上來問題出在哪裡。 成金良為何會被殺?他為何會死在樑子興的房間之中?又為何會身首異處?牆上的“恨”字代表著誰的怨恨?桌上的鈴鐺又有什麼含義? 一連串的謎團讓白若雪無所適從,在經過大量思考之後,她的大腦終於發出了抗議,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當她醒來的時候,差點就錯過了早餐時間。 走下樓,白若雪發現一樓熱鬧非凡。由於客棧被封,南面的酒樓停業了,讓出來給駐守的官兵使用。掌櫃、廚師以及原本專門在酒樓招待客人的阿光全部只能待在客棧區域了。 其他人都已經用完早點,除了小憐在和梅香、萸兒坐著聊天外,剩下的都在自己的房間裡。 “白姐姐,坐這邊來!”小憐熱情地向她招呼道。 白若雪便在她們那桌坐下,邊吃著燒餅油條,邊喝著豆漿。 “白姐姐,昨天那裡很嚇人吧?聽我家公子說,那成老爺的腦袋都被砍掉了,真的假的?”小憐開始八卦起來。 白若雪點了點頭,算是預設了。 “哎喲,還好那時候我家公子不讓我進去,不然我晚上非得做惡夢不可。”小憐頓了頓又繼續說道:“公子還說那牆上用血寫了個大大的血字,桌上還放了一串詭異的金色鈴鐺。” “血字和鈴鐺?”一旁的梅香愣了一下。 見她似乎知道些內情,白若雪連忙追問道:“梅香,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梅香小心翼翼地望了一下班主夫婦的房間,看到房門關著,這才輕聲將所知道的說了出來。 “我偷偷告訴你們,可千萬別說是我說出去的啊。” 眾人連忙點頭答應。 “昨天不是早上官差在捉盜賊麼?汪捕頭來客棧搜查的時候要檢查我們放道具的庫房,結果開啟一看,裡面的道具被毀去好多。” “這些我們不是都知道?”小憐打岔道。 “但庫房的牆壁上被人用刀刻了個‘怨’字,還留下了一串金色鈴鐺。師父師孃見到後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阿德師兄還叫了起來,說什麼‘香鈴的冤魂要回來索命了’,還捱了師父一巴掌。” “冤魂索命?” “可不是嘛。”邊上的萸兒說道:“那天我們將東西搬進庫房,師父親手上鎖的,鑰匙一直在金掌櫃身邊,怎麼就突然間出現了這種怪事?除了冤魂作祟,誰能做得到啊?” “那這個香鈴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索命?” 梅香搖了搖頭,而萸兒卻說道:“有一次我偶然偷聽到師父和師孃說起過香鈴這個人,說什麼不知好歹,又說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話。從他們的語氣來看,應該是我們來到雜耍班之前的事,這個香鈴很有可能就是昨天梁公子說起的、去年來這裡表演的那兩人其中之一。” 白若雪點了點頭,略有所思。 正當她還想具體瞭解一下她們幾人昨晚行蹤的時候,汪捕頭卻從外面走了進來,直接來到了她的面前。 “白姑娘,知縣大人想請你過去一敘。” “請我?”白若雪有些出乎意料。 白若雪隨汪捕頭來到丹陽縣衙,裴知縣早已等候多時。 他見到白若雪到來,開門見山道:“不知白姑娘是否還記得楊修春這個人?” “縣尊大人說的可是日月宗坎水堂的副堂主?” “不錯,正是此人。”裴知縣摸了摸鬍鬚道:“經過對成府上下一晚的審問,確定他就是成金良的幕後主子。昨天他白天還來過成府,顯然是想圖謀不軌。現在本官正在全力搜捕日月宗的殘黨,對於其它事情那真的是分身乏術了。” “那縣尊大人的意思是?”白若雪試探著問了一句。 “聽聞白姑娘在丹徒的時候,一樁錯綜複雜的命案三兩下就被破解了,而那樁案件也牽扯到此人。所以本官想勞煩姑娘,能將此案調查個水落石出。” 白若雪很爽快就答應了,畢竟不將此案解決,她也走不了。 “太好了!” 見到白若雪這麼爽快就答應下來,裴知縣甚是高興。 “我已經知會過鄭都頭,那邊所有人都聽從白姑娘的調遣,姑娘也可自由出入。” “既是如此,那我即刻就開始調查。請縣尊大人先命人帶我去牢房,我有些問題要問。” “來人!”裴知縣喚來汪捕頭:“帶白姑娘去牢房提審人犯。” 白若雪第一個要問的並不是樑子興,而是成府的李管家。 “我現在要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否則後果自負,聽明白了嗎?”白若雪的語氣很強硬。 “草民明白,姑娘儘管問吧。”現在他只是一名階下囚,已經完全沒有大戶人家管家的那種氣勢了。 “那好,我先問你,你可知道成金良是日月宗的人?” “這、草民也察覺到老爺他有不少秘密,卻不敢多問。” “那個楊修春你是第一次見嗎?” “之前來過幾次,每次他都會出示一塊玉珏,見到這個我就會將他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