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前,白若雪偶然想起曾經在成金良的家中發現過一個瓷筆筒,其中裝有被燒過的紙灰。 她將那些紙灰取出鋪平在白紙上,從中取出了些許尚未燃盡的碎屑,拼接出來的兩個字就是“水嘯”。 當時她完全不知其意,不過今天聽到“水嘯山莊”這個名字後,終於明白這個地方很有可能就是日月宗在潤州的據點。 “日月宗的據點?” 魏德樹在知道整件事的經過後皺起了眉頭。 “按照你這麼說,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釋通了。那些日月宗的門人從潤州府附近抓人,用來研究這種疫病的傳播。其中有一個人趁機從裡面逃了出來,卻失足跌落山崖而死。由於身上帶著疫病,感染了打撈屍體的村民,導致疫病在村中蔓延。” 白若雪神色嚴峻地說道:“這些人的目的,應該是想利用疫病來奪取潤州。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必須儘快查出他們的疫病究竟研究到何種程度,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魏德樹毅然決然道:“走,咱們去走上一遭!” 水嘯山莊雖然就建在瀑布的上方,但沒有路能夠直接通往,必須繞上一大圈,還是有相當一段路的。 四個人裝成遊客,緩步走在山間小路上,權當遊山玩水了。 “初來此地,沒想到風景如此秀麗。要是不為了這疫病,在此游上一天,那該多愜意。”魏德樹邊走邊感嘆。 走在半山腰上,一個突出的平臺上建了一座雅緻的小涼亭。那涼亭之中一邊坐著書生和書童,另一邊則是一名紅衣女子。 白若雪只看了一眼,目光就被那女子吸引住了。 只見那女子身著一襲緋紅的鸞鳥朝鳳紋紗袍,頭戴鳳翼天翔明金步搖,上懸赤金鳳尾瑪瑙流蘇。風華絕代而又儀態萬千,一顰一笑皆傾國傾城。即使同為女性的白若雪,見到之後也為之暗歎不已。 白若雪正看得出神,她卻似乎察覺到了,向白若雪的方向看來。兩者目光相交,讓白若雪心中一驚。她卻毫不在意,朝著白若雪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此間竟有如此絕色女子,不知來此何干?) 白若雪正暗自思量,走在前面的小憐開始催促了。 “白姐姐,快點!”她大聲呼喊道:“看起來馬上就要下雨了!” 正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白若雪抬頭一看,果然見到天空中烏雲蔽日,狂風四起。她趕緊向上拼命奔跑,只要能堅持到水嘯山莊,便可藉著躲雨混進去。 天越來越黑,風越刮越大,到處飛沙走石,迷得讓人無法睜開雙眼。隨後一聲巨大的雷響過後,黃豆大的雨滴從空中砸落而下。 “快,前面有躲雨的地方!”魏德樹邊跑邊喊道:“馬上到了!” 雨勢開始變大,眾人拼命沿著臺階奔跑,跑了大約一炷香的工夫,見到魏德樹在一個山洞口向他們用力招手。 白若雪拼盡全力,終於及時躲進了山洞。 “呼哧......呼哧......” 眾人個個都氣喘吁吁,唯獨魏德樹面不改色心不跳,讓人刮目相看。 “哈哈哈哈,你們幾個娃娃,平時都窩著不動的嗎?”魏德樹笑呵呵地說道:“還不如老朽這個老頭子。” “您成天翻山越嶺到處採藥,哪能跟您比啊。”秦思學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個時候,從外面又衝進了幾個人來此躲雨。白若雪定睛一看,正是在涼亭中的三個人。 那書生剛要開口打招呼,從山洞深處又走出一個人。 “阿彌陀佛,眾位施主在此一同避雨,實乃緣分啊!” 這是一位年長的和尚,他向眾人施了一個禮,然後自我介紹道:“老衲智空,乃是法緣寺的僧人。” “原來是智空大師。”白若雪也向眾人自我介紹了一番:“這位是我們的師父魏德樹,今日原本是打算上山採藥。” 這是相互商量好的說辭,魏德樹帶著三個徒弟上山採藥,途經水嘯山莊借宿一宿。 “小生邵清文,這是我的書童景兒。”書生介紹道。 最後是那名紅衣女子:“妾身紅鸞,見過諸位。” 白若雪原本以為紅鸞和邵清文是一同前來,聊了一會兒才知道,二人只是剛好在涼亭中相遇歇腳。 “唉,這雨越下越大哦,難不成咱們今兒個要在這洞中過夜?”小憐哀嘆道。 洞外雨勢驚人,滂沱大雨鋪天蓋地般傾瀉而下,這洞口如同掛了一幕水簾一般。 “這雨應該不會下這麼久。”智空大師頓了一頓又說道:“不過就算雨停了,眾位施主今日恐怕也無法下山了?” “誒?這是為什麼啊?”秦思學不解道。 智空大師答道:“此山的山頂非常容易積水,到達一定程度後便會一瀉而下。要是在下山的過程中剛好遇到山頂瀉水,那是相當危險的。” 白若雪發現這和尚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裡,於是便問道:“看來大師對此地非常熟悉啊,莫非這法緣寺就在山上?” “非也,只是老衲與這山上水嘯山莊的劉莊主乃是多年的棋友,經常來此以棋會友,故而得知。” “既然下不了山,那今晚莫非真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