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你怎麼知道榮兒是讓人拐走了?”杜爹嚴肅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阿朗走到杜爹身邊坐下,緩緩說道:“大約五天前,我們靠在城牆邊休息,有幾個人過來招人。他們說有個老爺要祭祖,需要找幾個身體健康、年紀較小的童子前去幫忙。去的人不僅有錢拿,還給新衣服穿。挑來挑去最後挑了三人,榮兒就是其中之一。” 白若雪遞給阿朗一個包子,他接過後說了一句謝謝,咬了一口繼續說道:“被挑中的人當場就得了一串銅錢,並和他們說好,第二天一早就在這裡集合。從那天以後,我就沒再見到這三個人。” “會不會真的去哪個老爺家幫忙了?”杜爹猜測道。 “這也不好說,不過今天碰到其他幾派的人,他們都說有不少和榮兒差不多年紀的小乞丐失蹤了。我看,這事情可沒這麼簡單。” “什麼!”杜爹終於動容,拄著竹棒站起身來對邊上一人說道:“你去替我約一下那幾個老傢伙,晚上戌時四刻,老地方碰頭。” “知道了。”邊上的老者趕緊跑去聯絡。 “姑娘。”杜爹回過身來對白若雪說道:“今日請先回吧,明日此時請再到此地一敘。” 白若雪點了點頭,朝他拱了拱手道:“告辭。” 回到衙門口,秦思學擔憂地問道:“白姐姐,榮兒他、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白若雪摸了摸他的頭,微笑著安慰道:“別擔心,說不定他真的是被哪家有錢人叫去幫忙,現在正好吃好喝的呢。你趕緊回去吧,明天我們再去找杜爹。” “嗯。” 然而等秦思學一離開,白若雪的臉色就變得非常凝重。直覺告訴她,這件事絕非這麼簡單。 潤州府府衙客堂內,一名白髮老者正在一邊來回踱步,一邊思考著什麼。此人便是當今太子少保、楚國公韓千。 “國公,殿下的隊伍已至南大街牌樓附近。”潤州知府歐陽傑匆匆來報:“大約再過一刻鐘便到了。” “好,你隨老夫前去迎駕。” 兩人率領眾官員在府衙門口候駕,馬蹄聲由遠至近越來越接近了。 “國公,殿下來了!”歐陽傑指向了遠處,一隊人馬正浩浩蕩蕩向這邊開來,韓千趕緊振了一下精神,向前迎去。 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停了下來,一名侍女上前拉出馬凳,然後將馬車上的簾子拉開,一名身著紫色華服、手持檀香木扇的貴公子從車廂中走了出來。 眾官員伏而拜謁,齊聲高呼:“恭迎燕王殿下!” 燕王姿態威嚴地掃視了眾人一圈,然後朗聲道:“眾位愛卿平身!” 倘若白若雪在此就會驚訝地發現,這位燕王殿下就是當初她在丹陽縣結識的提刑官趙懷月,而剛才的那名侍女則是小憐。 趙懷月在府衙客堂端坐,朝韓千道:“此番圍剿日月宗逆黨大獲全勝,楚國公可是居功至偉,看來楚國公沒有辜負父皇的期望啊。” “殿下謬讚了,全靠諸位同僚勠力同心,老臣不敢貪功。” “本王知道眾卿不辭勞苦清剿叛軍,待此處平定,定會向父皇為眾卿請功。不過......”他突然將話鋒一轉:“現今還有數股叛黨殘餘在周邊流竄,叛黨的幾名頭目也都還沒有落網。時間拖得越久,百姓遭的罪越多,必須儘快將他們一網打盡,務必不留一條漏網之魚!” “微臣遵旨!” 接下去,趙懷月對今後的作戰計劃進行了討論和部署,並要求詳細排查轄區內的日月宗餘黨。 提到此事,歐陽知府想起了一件怪事,趕緊向燕王稟報。 “啟稟殿下,這段時間潤州所轄各地陸續來報,村中多有年輕男子失蹤,不知與那日月宗是否有關。” “有派人詳細調查過嗎?”趙懷月眉頭一挑,追問道:“失蹤了多少人?何時失蹤的?” “這......”歐陽知府為難地答道:“前段時間一直在圍剿叛軍,人手匱乏;而此次所涉及失蹤的又有二十三個村子之多,微臣如今實在是分身乏術啊。” “殿下,依老臣所見,此事必有蹊蹺。還望殿下小心提防。”楚國公在一旁提醒道。 趙懷月深吸了一口氣,低頭開始思慮起來。 從歐陽傑所述來看,此案絕不可能只是一樁簡單的失蹤案,但究竟是不是與日月宗有關,現在誰都不敢保證。 如果現在分心處理失蹤一事,很容易錯過徹底剿滅日月宗殘黨,到時候想要再清剿就沒這麼容易了。但如果此事與日月宗有關,那這背後必定隱藏著一個天大的陰謀,一旦錯過處置時機,必將受到反噬。 趙懷月拿起手中的摺扇敲了兩下,忽然靈光一閃,嘴角揚起了笑容。 “歐陽大人,本王倒是可以向你推舉一人,能助你查明此事。不過,要你親自去上一趟才妥。” “殿下推舉之人,必是大才,微臣親自去上一趟實屬應該。就不知殿下所薦乃是何人?” 趙懷月拿起摺扇向南方虛指一下,笑道:“丹徒縣,白若雪。” 白若雪此刻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那位“趙提刑”算計了,次日帶著秦思學依約來到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