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樣一來,馬公子不就變成了……” “蔣班主所說的沒錯,這戲班之中認識他的人頗多,一旦被人發現,他是無論如何都解釋不清的。所以馬運升就往臉上塗上白粉變成了白麵鬼。” 白若雪指著那堵矮牆繼續說道:“之後他找機會從矮牆跑了出去,所幸沒人發現。但是他在跑回家的路上,卻被正在玩耍的九兒和琪兒看見。琪兒只是看到背影所以還好,而九兒則是看到了正面的白臉,再加上之前他的頭髮也沒來得及紮好,晚上看上去活脫脫的就是一個白麵鬼,將那九兒驚得肝膽欲裂,最終受驚而死!之後因為簪子沒有插得太牢,跑動時掉落在了路上被我拾得,這就是那晚白麵鬼嚇人的真相!” 蔣鐵生怒容滿面地看著慕容曉芳,質問道:“曉芳,大人說的是不是真的?” 慕容曉芳低著頭沉默不語,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你!” “我那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崔宏文和馬運升兩人的戲本明明差別不大,為何戲班就是一直堅持用馬運升的。後來我才明白,那是你這位班主夫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崔宏文跳了起來:“大人,怪不得我每次去送戲本,都會被退回來!” “馬運升抄了你的戲本之後,在慕容曉芳的幫助下一直壓你一頭,直到你寫了《仙狐奇緣》才使事情出現了反轉。” 崔宏文想了想,問道:“既然馬運升就是那個白麵鬼,那麼後來他說在自己家門口遇到的白麵鬼究竟是誰,難道是他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為的是給新戲本做宣傳?” “當然不是。你的戲本完全壓住了馬運升,而且書童洩密一事也被發現了,他必須寫出一部能夠翻身的戲本才行。剛巧他碰到了小婷,問起觀眾到底喜歡什麼樣的戲。在得到答覆後,他決心孤注一擲,將自己多年前犯下一樁血案寫成戲本。” “馬運升他殺過人!?”崔宏文倍感震驚。 “沒錯。多年前,戲班之中有一名舞姬叫水仙,她與馬運升私下裡相互愛慕,還經常暗中資助。沒想到馬運升考中舉人之後便嫌棄起水仙來,兩人爭執的過程中馬運升扼死了水仙。那個時候馬運升已經與慕容曉芳勾搭上了,所以拋屍的時候來找了你,以他一人之力是無法將屍體藏到那個石洞的。之後你就編了個水仙和人私奔的藉口,去官府報了失蹤,我說得對嗎?” “我、我到他家的時候,水仙已經死了,我也是迫不得已,不想讓事情鬧大啊!”慕容曉芳狡辯道。 “你的事情到時候再處理。馬運升將殺害水仙的事寫成了戲本,卻被人看出了他是兇手的事。於是這人化身成戲本中的白麵女鬼向馬運升發起了復仇。” 蔣鐵生看了周圍的人一眼,試問道:“大人,這個裝神弄鬼的人到底是誰?” 白若雪拿起女鬼面具,邊走邊說:“是誰,能夠看到馬運升戲本的初稿?是誰,有機會去馬運升家中替換掉那包藥?又是誰,在那一晚有機會扮成女鬼嚇唬慕容曉芳?” 白若雪將那個面具放在了一個人的面前:“那個人就是你,小婷!” “誒,我?”小婷滿臉驚訝:“大人,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怎麼可能殺人啊!” “是啊,小婷不會這麼做的。”蔣鐵生也幫她說話。 “我對比過馬運升家中的戲本初稿和戲班中的定稿,兩者有著不小的差別。光是看定稿,只能說是一個較為出色的戲本,但初稿中的詳細情節都被刪去,根本無法還原當年水仙被殺的細節,兇手是不可能從中確定是馬運升殺害的水仙。” 小婷爭辯道:“那也可能是其他人啊,為什麼一定是我?” “這戲本的劇情是你啟發的他寫的,他寫完之後要修改,自然是找你徵詢意見。後來他發現寫得過於具體,刪去了一些細節,待定稿交到蔣班主手上的時候已經改動了相當多的內容。所以只有你看過初稿,也只有你能從中得知他殺了水仙。” “我可沒有機會毒死馬公子,他死的時候我們戲班子正在潤州府演戲,不信你問師父。” “大人,確實是這樣的。別說是小婷,戲班中的其他也做不到啊。” 白若雪笑了一下,說道:“毒殺的好處就是兇手不用在場,只要找機會將毒下好離開就行。你在離開江寧府之前就將砒霜下在了藥中,馬運升被你裝成的白麵女鬼嚇得生了病,你找藉口上門看望,藉機換掉了其中一帖藥。只要他繼續喝藥,總有一天會中毒身亡,而剛巧戲班子去了潤州府演出,你看上去就沒有了下毒的機會。” “不對吧,大人。”小婷反駁道:“匯廣堂的藥為了防止替換,在收口處都會貼上一個紅色的‘廣’字,煎藥的時候都是要檢視過的,要是換掉了會看不出來?還是煎藥的人沒有檢查仔細?” “我絕對檢查過了!”喜娃兒叫了起來:“雖然我做事有些馬虎,不過這個還是不會忘的!” “那好。”白若雪拿出那兩包藥,將其中一包遞給喜娃兒:“你就按照平時煎藥的步驟,將藥放進藥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