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白若雪排除了,原因就是馬運升之前在和閔郎中提到白麵鬼的時候,明確說到他曾經上去拍了一下白麵鬼的肩膀。要是真的鬼,怎麼會有實體? 也不會有人閒到特意裝成鬼,卻隨便找個人嚇唬。這就說明這個白麵鬼的目標就是馬運升,這次他被殺也極有可能是這個白麵鬼所為。 “林捕頭。”白若雪考慮了一下後說道:“命人先將馬運升的屍體運回義莊吧,接下來我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對了,把那個裝藥渣的罐子一併帶走。” “之後咱們還要去哪兒?” 冰兒淺淺一笑,接道:“林捕頭,你說這馬運升死後,對誰最為有利?” “崔宏文!” 白若雪一行人來到崔宏文家中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晚了。 當敲開屋門的時候,崔宏文正在油燈底下創作戲本。聽到官府前來問話,他相當驚訝。 “不知幾位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白若雪直截了當說道:“崔宏文,你可知道,今天下午馬運升死了?” “什麼,他死了!?”崔宏文知道後相當震驚:“他是怎麼死的?” 白若雪看他知道馬運升死訊後的驚訝表情,不似在作偽。 “他是被人毒死在匯廣堂之中。” “這、各位大人此番來找我,莫非是認為那馬運升是我所殺吧?” 白若雪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們二人的仇怨,在這江寧府中可謂是人盡皆知。前段時間你寫的新戲本剛剛將他壓了下去,他就馬上又寫了新戲本反壓你一頭。你心中想必一定是不服氣吧?” “我當然不服!”說到這裡,崔宏文憤然道:“過去幾年裡,馬運升一直夥同我的書童抄襲我的戲本,然後將裡面的劇情稍作修改之後就賣給了戲班子。被我揭穿之後還不死心,這次又想捲土重來。呸、做夢!” 白若雪在房間裡邊看邊問:“崔宏文,你今天下午人在何處?” “我一直在家寫戲本,根本就沒有離開過半步。” “有人能證明嗎?” “以前有個書童,不過現在已經被我趕走了,這裡只有我一個人。” 白若雪伸出手來,問道:“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崔宏文大大方方地將那疊剛剛寫好的戲本交到白若雪的手中:“這戲本剛寫了一半,還請大人給些建議。” 白若雪粗略翻了一下,那劇情讓她眼前為之一亮。 “不錯,這故事挺新奇的,到時候完成了再讓我看一看。” 崔宏文聞後大喜過望:“多謝大人讚賞!” “崔公子,你對馬運升這次寫的新戲本,有何看法?” “這……”崔宏文想了片刻後答道:“平心而論,比之前的強多了。之前的那些個戲本,都是從我這裡盜取之後進行修改,基本上都是換湯不換藥。這次的倒是我從未想過的題材,不過我才不相信是馬運升自己寫出來的,八成又是他從別人那裡盜取後改為己用。” “為什麼不行?”白若雪故意激他一激:“說不定人家這次確實是發揮了水平,你小看他了。” “大人,你可以對比一下我們兩個之前所寫的戲本,他抄我的那幾本和他這次所寫的完全是兩種風格。就像是每個人寫的詩一樣,千人千風,不盡相同。” 崔宏文從書櫃上整理出了一疊戲本交給白若雪。 “戲班子中有他的戲本,大人看過便知。” “好,等明日我便去戲班子將他的戲本取來看看。” 白若雪其實對之前那些抄襲的戲本並沒有什麼興趣,她感興趣的是馬運升這一次創作的戲本。根據冰兒所言,他的新戲本里出現了一個重要人物:白麵女鬼,而恰巧他又在自家門前遇到了白麵鬼,白若雪不相信那會是巧合。 沒想到崔宏文卻說道:“這幾天戲班子不在江寧府。前天我本來想去找蔣班主商量一下新戲本的事,卻不想撲了個空。據留守的人說,蔣班主接了潤州府幾個鄉紳相邀,要去那邊巡演好幾天。” 回到提刑司,白若雪將那個盛著藥渣的罐子擺在桌上,盯著發呆。 “雪姐,你覺得這崔宏文作案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太大。”白若雪的回答很直接:“據我所知,他們兩人的恩怨就在於馬運升抄襲了崔宏文的戲本。目前來看只是相互間比拼戲本,應該還不至於弄出人命來,除非有我們不清楚的隱情。即便如此,我們還是不清楚兇手是如何下毒的。” 冰兒想了一下後推測道:“馬運升在新戲本里設計了白麵女鬼這個人物,而之後自己卻遇到了白麵鬼,這也太巧了吧。我在想,會不會戲本里的白麵女鬼其實是有原型的?馬運升正是因為寫了一個實際存在的人物,這次的戲本比以往更加貼近實際,所以才會受人歡迎。” 白若雪秀眉一抬道:“你是說,他這次寫的戲本其實是一個真實發生的事件?” “這我不敢保證,戲本我沒看過,只是我的一種猜想罷了。” 白若雪沉思片刻,點了一下頭:“有些道理,看樣子要去把馬運升那戲本找來看看,不過戲班子這兩天不在。” “馬運升家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