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繼續說道:“到了返程的時候,你先是把郎麗蘭和春燕送到了南邊的屋子。你知道她們會在那裡停留上一段時間,於是匆匆駕車回到東面側門處,將已經死去多時的曲洪森從馬車上搬至北面樓房二樓處,從上面推下,偽裝成從樓梯上不慎跌落而亡。。不過由於那個時候曲洪森已經死了,所以摔下來的時候摔斷的並非是慣用的右手,而是左手。隨後你趕緊回到馬車上,將馬車停回原位,這樣子就完成了偽裝。怎麼樣,樊勝武你可有什麼要說的嗎?” 樊勝武聽到之後冷哼一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原本這件事做得挺漂亮,官府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蹊蹺之處,定了一個意外身亡後就結案了。沒想到曲洪森的弟弟為了尋找郎麗蘭而來到了上饒縣,他四下打聽郎麗蘭的下落,使得為自己招來了殺身之禍!” 樊勝武反駁道:“大人,我與那曲洪林從未見過,僅僅因為他在打聽石婧婧這個人的下落,我就將他殺了?莫非大人以為我們密諜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不成?” “那是因為你並不想他找到郎麗蘭,所以出手殺了他。” “荒謬!”樊勝武怒道:“那天晚上松雀也碰到過曲洪林,但松雀說並沒有說起過郎麗蘭的下落。他說話的時候我也在場,既然曲洪林根本就不知道郎麗蘭的下落,我為何非要多此一舉殺了他呢?要知道密諜可不是做任何事都會殺人滅口,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殺人的。大人莫非認為,密諜是把所有人殺光就算是沒有被人發現了?” “如果他真的只是那天那樣毫無頭緒,或許還真的能夠保住一條命。不過第二天的一次巧遇,使得他走上了一條不歸之路。曲洪林第二天繼續打聽郎麗蘭的下落,他正好來到了袁家開設的醬鋪。當他打算離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郎麗蘭坐在一輛馬車上經過,她那時候是與施洛兒她們一同前往普惠寺求子。曲洪林認出來了那個馬車上的人就是他要找的石婧婧,於是問掌櫃的這個人是誰家的夫人,正是這句話為他召來了殺身之禍。” 樊勝武打斷道:“大人,你說曲洪林是因為見到了郎麗蘭才被我殺掉。可是我那個時候正在各個店鋪裡查賬,根本不可能知道曲洪林找到了郎麗蘭啊。” “你當然知道,因為你聽見了曲洪林向醬鋪掌櫃的問話。”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白若雪反詰道:“那天袁潤良讓你去各個店鋪查賬。根據醬鋪掌櫃的證詞,曲洪林來的時候‘老爺派來的人正在查賬’,要不要將那店鋪的掌櫃叫過來和你當面對質?” 說完,白若雪將醬鋪掌櫃的證詞拍在了桌上。 凌知縣厲聲道:“樊勝武,證據確鑿,你還不從實招來!” “大人,那天我正專心查賬,並沒有注意進出的客人。或許那位曲公子確實來過,不過這又怎麼樣,我沒注意到他不是很正常嗎?” “巧言令色!”凌知縣有些惱怒。 “我只是在說事實,請大人明鑑!” 白若雪卻自顧自往下說:“你為了殺人滅口,裝作是在查賬,其實是在拼命想著對策。你偷偷寫下了一張紙條,待曲洪林離開後就跟在了他的身後,把紙條悄無聲息地塞給了他。作為密諜,要做到這件事真可謂是易如反掌。” 樊勝武嗤笑道:“大人難道認為密諜的話是無所不能的?” “當然,我可是對自己國家的密諜很有信心。”白若雪故作驚訝道:“怎麼,難道這麼簡單的事你做不到?” “哼……”樊勝武不再搭話。 “你在紙條上誘曲洪林亥時去谷香坊西面的小巷子,然後從背後捂住他的嘴,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這個計劃美中不足的是,你應該讓他把這張紙條一併帶上,不然就不會讓我們發現了。不過這個計劃是你匆忙之中想到的,難免有所疏漏。” “大人,你說的這些還是沒有證據。” “那麼那天晚上亥時前後,你身在何處?” “在自己房間。” “何人可以作證?” “沒有。”樊勝武答得乾脆利落:“無人可以為我作證。不過也沒有人可以證明我在兇案現場,更沒有人可以證明我殺過人。那個時候沒有人證明的人多了去了,根本不能說明什麼。” 白若雪撥弄了一下劉海道:“不錯,沒有不在場證明確實不能說明你殺人,不過這個案子我卻有決定性的證據。” “是什麼?” 樊勝武見到白若雪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不像是在詐他,卻又想不出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心中湧起一絲不安。 “這我等下自然會告訴你,不過在此之前我先將最後一起毒殺案說明清楚。你以為自己及時解決了曲洪林就萬事大吉了,卻不曾想到我們這麼快就順藤摸瓜找上門來。雖然那一次郎麗蘭找藉口推脫了相見,不過繼續調查下去的話總有一天會穿幫,於是你就打算抓緊行動,儘快完成你的計劃:殺死郎麗蘭的現任丈夫袁潤良。” “他真正要殺的人是袁潤良?”凌知縣詢問道:“可從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