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鳴龍雖然年紀尚輕,卻也是跟著楚旭傑走南闖北押過數次大宗鏢的,單獨也扛過大梁,豈會一點防備都沒有。 剛才那名“鏢師”衝進來的時候,楚鳴龍就注意到此人格外面生,鏢師之中似乎從未見過,便多留了一個神。 果然,他趁機向楚鳴龍發起了偷襲。不過楚鳴龍既然有了防備,又豈能被他成功。 他側身躲過了那一劍,借勢手腕一抖,一劍刺中了那人的手臂。 楚鳴龍這才看清,這個向他發動偷襲之人,竟然是董老闆身邊的護衛之一! “糟糕,中計了!”楚鳴龍這才徹底明白了對方的打算:“他們原來的目標竟然是我們!” 只見四下裡鑽出了一隊蒙面黑衣人,朝著癱倒在桌子上的鏢師痛下殺手。那些鏢師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由黑衣人殺戮。楚鳴龍自身難保,只得拼盡全力逃出了客棧。 當他好不容易逃到外面的時候,卻看見更加血腥殘忍的一幕。 只見大群黑衣人正在大肆屠殺著倖存的鏢師,而領頭之人卻是董老闆的兩個貼身護衛阿山和阿海。 楚旭傑被兄弟兩人一左一右夾在中間,形勢十分危急。 “爹,我來助你!”楚鳴龍立刻舉劍加入了戰局,局勢立刻變成了二對二,楚旭傑的壓力減輕了許多。 楚旭傑身上已經被劃破了好幾道口子,他盪開阿海刺過來的那一劍,又用力逼退了阿山,口中罵道:“姓董的那個狗孃養的,居然打算將咱們全殲於此!” “爹,快撤吧!”楚鳴龍知道以現在的形勢根本就沒辦法和黑衣人對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見到鏢師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楚旭傑心如刀割。就算今日脫了險,揚遠鏢局怕也是難以東山再起了。不過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平日裡殺伐果斷,又豈會不知輕重。 “所有人,都各自逃命!”楚旭傑大喊道:“往谷口衝出去!” 楚家父子拼盡全力向谷口衝去,可對方豈會讓他們如意?一群黑衣人早就守在了谷口嚴陣以待。 刀劍相交中,楚家父子斬殺了不少黑衣人,距離谷口近在咫尺。 正當以為可以逃出生天的時候,董老闆坐的那輛馬車裡,突然竄出了一個黑影,直撲楚旭傑。 “哼,這裡豈是你想走就走的地方?” 董老闆一掌向楚旭傑後背打去,他躲閃不及,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董老闆正準備繼續追擊楚鳴龍,卻發現雙腿被楚旭傑死死抱住了。 “龍兒、一定要活著回去啊!!!” “去死吧,老傢伙!” 董老闆一掌拍向楚旭傑天靈蓋,楚旭傑當場腦漿迸裂而亡。 “爹!” 楚鳴龍撕心裂肺地哭喊著,但腳下卻並沒有停下。他明白,父親拼死為他留下的逃生機會絕不能浪費,只有活下去才有報仇雪恨的機會。 楚旭傑雖然已死,卻仍然用雙臂緊緊箍住了董老闆的雙腳。他幾次掙脫不得,便將手往後一伸,阿山遞過了一把上弦的強弩。 董老闆接過後,瞄準楚鳴龍的後背,扣下了扳機。 一支弩矢破空而出,楚鳴龍頓覺左肩一陣劇痛。不過他順勢就地一滾,依舊緊咬牙關,拼死衝出了山谷。 阿山詢問道:“要追嗎?” 董老闆擺了擺手:“不必了,由他去吧,先幹正事要緊。” 他轉身吩咐道:“迅速將這裡打掃乾淨,然後把貨運走。交接之後,咱們就回京覆命。” “得令!” 眾人紛紛忙碌起來,將現場留下的痕跡消除乾淨。 楚鳴龍忍住劇痛一路狂奔,可終究已經身中劇毒,再加上背後中箭,終於倒在路邊不省人事。 “這就是我們鏢隊那天的遭遇。”楚鳴龍雖然已經醒轉,卻依舊面無血色。 今天下午,楚吟鳳派人來縣衙報官,說是楚鳴龍歷經二十多天昏迷,終於甦醒了。 白若雪很想知道鏢隊一路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於是帶著冰兒和小憐急急趕來。 楚鳴龍靠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道:“父親已經死了,揚遠鏢局也徹底完了,可我們自始至終不知道那個姓董的為何要做出如此殘忍之事。” “爹……死了?”楚吟鳳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語道:“我不信……爹的功夫這麼好,他怎麼會死?” 她忽地站了起來,抓起劍就向外衝:“我要去找爹!” “吟鳳!”楚鳴龍喊不住她,自己先咳嗽了起來:“咳咳……快、快回來……” “冰兒!” 白若雪話音未落,冰兒就追了出去。 楚吟鳳才剛跑到院子裡,冰兒已經攔在了她的面前。 “走開!”楚吟鳳惱羞成怒道:“不要擋著我!” 冰兒卻波瀾不驚道:“就你那點三腳貓功夫能做什麼?既然這麼想死,那還不如死在我的劍下吧。” “少瞧不起人!” 楚吟鳳拔劍刺去,冰兒卻連劍都懶得拔,只用劍鞘順勢將她的劍撥開,然後輕輕在她的肘關節處敲了一下。 “啊!” 楚吟鳳頓感手臂一麻,利劍應聲脫手。 冰兒伸出腳尖,將落下的劍接住了。 “就這麼點微末道行,別說仇人了,怕是連個剪徑山賊都打不過吧?” 面對冰兒嘲笑,楚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