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前,揚遠鏢局門口,十輛滿載貨物的馬車整整齊齊停在門前,整裝待發。總鏢頭楚旭傑看著一個個精神奕奕的鏢師,禁不住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很重視這一次的押鏢,專門將鏢局裡所有的精英鏢師全部都帶上了。二千兩紋銀的鏢金,並且路線也不復雜,不過他卻一點也不敢掉以輕心。 那個神秘的僱主給的實在太多了,難道是這批貨物已經被人盯上了,非常危險?楚旭傑也說不上來,畢竟是暗鏢,除了僱主以外沒人知道那些箱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爹,可以出發了嗎?”楚鳴龍驅馬走到楚旭傑身邊,輕聲問道:“再不出發的話,恐怕太陽下山之前沒法趕到天緣客棧。” 雖然天緣客棧離得並不算遠,不過一支鏢隊十輛鏢車一起出發,還要顧前顧後,速度根本快不了。 楚旭傑來到鏢隊的最後面,向一輛馬車上的人詢問道:“董老闆,鏢隊已經準備就緒,你看是不是可以出發了?” “嗯,那就走吧~”從馬車裡傳來了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 坐在馬車裡的人,就是這次的僱主。楚旭傑至今為止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只知道他姓董。 這也是和以往押鏢不一樣的地方,僱主這一次要求和鏢隊同行。除了董老闆以外,他們還來了九個人,個個面無表情。 楚旭傑留意了一下,這些人都是身手不凡的練家子,說不定每個人的功夫都不在他之下,暗地裡已然留了一個心眼兒。 “所有人聽令!”楚旭傑中氣十足地喊道:“出發!” 於是,揚遠鏢局這支龐大的鏢隊便開始浩浩蕩蕩地前進了。不過那個時候,楚旭傑卻沒有料想到他們踏上的是一條不歸之路。 緊趕慢趕,鏢隊終於在太陽下山之前趕到了天緣客棧。 天緣客棧是出城後的第一站,揚遠鏢局是這裡的老主顧了。根據行程,楚旭傑早就派人過來打前站,將客棧包了下來。 楚家父子走進大堂,八張桌子上面就已經全部擺好了菜餚和米飯、饅頭,就等著他們入席了。 “老規矩,五五開,二刻為限!”說罷,楚旭傑又轉頭朝楚鳴龍吩咐道:“你先吃,等下來換我,留意一點,別因為熟了就大意。” 說完之後,他就退出客棧大堂,與外面留守的一半人匯合。 楚鳴龍也不多說,朝著已經落座的眾鏢師使了一個眼神。各人都從懷中取出銀針確認菜中沒有下毒,然後才開始快速吃了起來。 不過桌上的飯菜,他們只吃一半,剩下的要留給另一半值守的人吃。而且每桌留下的菜都不一樣,防止哪個菜被人下毒導致全軍覆沒。 押鏢途中都會採取這種方法,吃飯五五開輪班,禁止飲酒,二刻鐘必須吃完換班。即使是經常光顧的天緣客棧,楚鳴龍也絕不敢掉以輕心。 他邊吃著菜餚,邊警惕地四處掃視著,卻看到了那名神秘的僱主董老闆。 董老闆依舊身穿黑色罩袍,將頭罩了起來,根本看不出臉長什麼樣子。他的身邊左右各跟著一人,神情不善。 三個人在店小二的帶領之下來到了一間上房,進去之後沒多久,又見那兩個人退了出來。 那兩個人楚鳴龍知道,是董老闆的貼身護衛。一個叫阿山,另一個叫阿海,是兄弟倆。 只見阿山和阿海走向了伙房,沒多久便各端著一個裝滿美酒佳餚的托盤,回到了董老闆的房間。 “看樣子他們倒也謹慎,竟自己去伙房做了菜。” 這一夜,倒是相安無事,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鏢隊離池州越來越近了,一路上一直順風順水。 雖然在幾個山頭上遇到了一點小問題,不過揚遠鏢局的名頭擺在那裡,再派人打點了一番,很順利就透過了。 “爹,會不會是我們多慮了?”楚鳴龍問道:“再過兩天就到池州,只要沿著這條路一直走,中間不會再有山頭了。” 楚旭傑也有些奇怪道:“這是怎麼回事?既然路上如此風平浪靜,那董老闆為何又要花這麼大一筆銀子請我們押鏢?不管怎麼說,不到目的地交了鏢,就不能掉以輕心!” 兩天後,鏢隊終於踏上了池州地界。 可正當鏢隊要繼續前行的時候,阿山卻趕上來說道:“楚總鏢頭,老爺吩咐了,下一個岔路口往東前行。” “往東?”楚旭傑詫異道:“那是去哪裡?” 阿山卻說道:“老爺說了,總鏢頭莫問,那個地方就是我們要去的目的地。” 既然是僱主的要求,楚旭傑也只能照辦。在鏢隊前行了十多里地以後,果真看見了一條岔路,往東八里地乃是東蔓谷。 這條路並不好走,鏢隊的速度明顯慢了下來。剛進入東蔓谷不久,楚旭傑就看到路邊有一間小客棧。 阿山說道:“今晚我們就在這間客棧休息吧,前面已經沒有其它能住宿的地方了。” 對於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楚家父子相當小心謹慎,嚴格按照之前的規矩辦事。 楚旭傑和第一批鏢師已經吃完了,輪到楚鳴龍和換班的人吃飯。 “龍兒,暫且沒事。”楚旭傑悄悄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