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要求?”在趙懷月想來,既然要讓日月宗的人放心,一定是要他宣誓表忠心:“難道是讓你殺一個人當投名狀?” “那倒是沒有,不過也差不多。”尤新茂繼續交代道:“他們要求罪民在家中建一個密室,然後供奉日月宗的聖印。” 白若雪聽了以後才明白,為什麼袁潤良和尤新茂會在密室裡刻上日月宗的印記,這其實和山賊要求新入夥的同伴殺人當投名狀一個意思。當時她還在想,刻了那個印記之後萬一被人查到不就完蛋了?其實不然,只要家中有了日月宗的印記,就相當於把自己和日月宗綁在了一起。這樣一來逆黨之名就無法洗脫了,讓他們不敢輕言背叛。 “罪民那個時候別無選擇,只能依照他們所說造了那個密室供奉日月宗的聖印。自此以後,他們開始增加了資金的投入,罪民的生意也越做越大,店鋪也越開越多。不過雖然錢賺了不少,可罪民這心中一直不安,生怕事情有穿幫的那一天,惶惶不可終日。” “別說這些沒用的,你左擁右抱、錦衣玉食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想的吧。”聽到這些開脫之詞,趙懷月有些不悅:“他們是如何運走賺來的銀子,這些給本王說說清楚!” “是、是,罪民知錯了!”尤新茂知道自己剛才說錯了話,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自此以後,每逢中秋節前三天的時候,日月宗都會派人過來核查店鋪的賬目。查過賬目之後,他們會將一年來所賺的利潤抽走一半,然後裝箱運走。” “你就沒想過動點手腳,做幾筆假賬?” “哎呦,罪民哪裡敢啊,他們可都是亡命之徒!”尤新茂露出滿臉驚恐道:“曾經就有人背叛過日月宗,直接讓他們活生生給開膛破肚了,還讓罪民在一旁看著,嚇得罪民腿都軟了。他們已經警告過罪民,一經發現弄虛作假,宗規處刑,滿門皆滅!即使是一半的利潤,也已經比罪民以往幾年賺得都要多,罪民已經知足了,哪還敢動這些歪腦筋?” “也就是說,今年這筆銀子還沒有被運走?” 沒想到尤新茂卻答道:“已經運走了。” “運走了?”趙懷月驚訝道:“這不是離中秋節還有兩個月左右嗎,怎麼這麼早就已經運走了?” “可不是嘛,罪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尤新茂說道:“六月剛過,那邊就派人過來查賬,然後立刻就運走了今年的利潤,而且是全部的,他們說有急用。今年下半年店鋪的利潤,則全部歸罪民了。” 押下尤新茂之後,趙懷月又提審了韋基山。他的供述與尤新茂如出一轍,都是店鋪瀕臨倒閉的時候有人帶著大筆銀子過來合夥,一旦賺到了錢,就露出了日月宗的真面目,逼其加入。而且今年店鋪的所有利潤,同樣是在六月初就被運走了。 退堂之後,趙懷月的面色沉了下來。 “原先本王以為料敵先機,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沒想到卻是被他們搶先了一步,資金已經全部被運走,只剩下了兩個空殼子而已。而袁潤良的那些鋪子也已經毫無價值,到頭來他們幾乎毫髮無損。” “殿下。”謝知府說道:“原本中秋節日月宗才會派人過來查賬運錢,可這次突然提早了這麼多,太過反常了。就像是事先知道我們要抓人一樣,提前金蟬脫殼了。” “本王也這麼覺得,難道是哪個環節走漏風聲了?” “就我看來,這有兩種可能。”白若雪卻說道:“第一,從剛才尤新茂的話中得知,他們說是有急用。這不得不讓人想到,是不是日月宗急需一筆鉅款用來購買東西,比如軍械。第二,也有可能熊沙兒已經將袁潤良背叛一事告訴了他的上峰,準備對袁潤良處刑了。但袁潤良一旦被殺,他是日月宗門人一事立刻就會曝光,我們很有可能會對信州境內的商人進行一番大搜查,把尤新茂和韋基山一併挖出來。為了以防萬一,他們就提前將銀子運走了。” 謝知府問道:“難道就沒有可能是走漏了風聲?” “銀子是六月初就運走的,這個時候還沒決定要抓人吧?” 夏瓊英在一旁回答道:“殿下是在看到你送來的弩矢以後,查出了弩矢的來歷後才決定的,一共也就沒幾天。而破譯暗語本的密諜,都是浸淫這方面十多年的行家,破譯的這段時間都是在房間裡不允許隨便離開的,不可能會洩露出去。” 趙懷月沉思了一小會兒,說道:“如果日月宗真的用這麼一大筆銀子偷偷購買軍械的話,那事情就不好辦了。從兩個地方運走的銀子有一萬三千兩之多,加上之前藏在醬罈子裡的大約有四萬五千兩,這段時間至少有將近六萬多兩銀子在他們手上。” “醬罈子?” 說這句話的人是玉山縣的劉知縣,這次押解人犯,他和弋陽縣的知縣都是親自將人押到了信州府衙,所以今天將他們都叫在了一起。 “怎麼,劉知縣知道醬罈子藏銀子這件事?” 劉知縣立刻回話道:“稟殿下,今早微臣押送人犯來信州的時候,在距離城外官道三十里地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