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日月宗巽風堂總堂,巽風堂堂主邱連緒正在聽著探子俞六帶來的訊息。 “稟堂主,昨天官府的人不僅把尤新茂和韋基山抓了,還將他們所有的鋪子都給查封了,連死掉的袁潤良那些鋪子都沒有例外。” “可惡!”邱連緒摸了摸下巴道:“他們既然能夠這麼準確地抓人,這說明之前從伍善超手中得來的那本賬冊已經被破解了,咱們在信州所扶植的那些人已經全部暴露。可是那賬冊是用暗語所寫,要破譯的話必須有對照表,他們又是怎麼找到的?” 俞六猜測道:“會不會是堂中出了叛徒,就像分堂處決掉的那個傢伙一樣?” “對照表只有堂主和副堂主少數幾個人才有,像伍善超他也只是行使保管之責而已,根本就看不懂。究竟是誰......” 兩個月前,他在分堂確實處決了一名企圖背叛的門人,不過那隻不過是一名普通門人罷了,接觸不到對照表。 苦思無果之後,邱連緒只能暫時將此事放在一邊,不過心中卻多留了一個心眼。 “阿熊。”他微微側首,對站在一旁的大塊頭說道:“袁潤良這件事你做得很好,讓我們將損失降到了最小,你功不可沒!” 站在邱連緒身邊的魁梧之人,正是失蹤的熊沙兒。 “堂主過譽了,這是屬下應盡之責。” “你不必過謙,要不是你提早發現袁潤良有異心,及時將他除去,我們的損失可就大了。也是你提醒我,在處決袁潤良之前先將其他兩人今年的利潤提前運走。這次官府雖然抓了尤新茂和韋基山,不過他們現在都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而已,對於我們來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只要將銀子抓在手中,要重新扶植幾個人只是時間問題。” 邱連緒站起身來拍了拍熊沙兒的肩膀,讚許道:“我這個人,一向賞罰分明。你這次立了大功,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巽風堂的執事了!” 熊沙兒面露喜色道:“屬下謝堂主恩典!” 堂中的執事擁有監督眾人、執行宗規的權利,非堂主信任之人不能擔任。既然邱連緒任命他為執事,就已經將他視作心腹,讓他怎能不欣喜? 俞六又繼續稟報道:“堂主,玄武護法已經得知官府的這次行動,並且傳來了訊息。” 一聽自己的頂頭上司有命令下來,邱連緒立刻凜起精神問道:“護法怎麼吩咐的?” “護法說順勢而為,一切照舊。” “好!”邱連緒聽後大悅:“我們之前的準備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依照計劃繼續實行。護法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證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哈哈哈!” 他向大廳外走去,邊走邊說道:“咱們瞧瞧送來的新傢伙去。” 熊沙兒跟在邱連緒身後來到了一個巖洞之中,裡面停放著十輛馬車,馬車上的貨物用油布蓋得嚴嚴實實。 邱連緒掀開油布,開啟了其中一個箱子,裡面整整齊齊擺放著一排強弩和上百支弩矢。他拿起其中一把,裝上弩矢後對準石壁扣下扳機。那弩矢破空而出,“嗖”地一聲沒入石壁之中。 邱連緒滿意地將強弩遞給熊沙兒,後者拿在手中端詳了一番,驚歎道:“此物做工精湛,要是能多上一些,官軍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 “幾把強弩還不算什麼。”邱連緒又開啟了一個箱子,拍了拍裡面的東西道:“這個才是好東西!” 熊沙兒走近一瞧,竟然是十多套嶄新的盔甲,驚訝道:“連盔甲都有!?” “不錯,這些和官軍身上穿的都是一樣的。不、甚至可能還強上一些。這裡所有的東西全部是江南東路軍械作院製作的精品,上面花費了好大精力才弄到手的。有了這些軍械配合,我們的大業一定能夠實現!” 信州府衙大堂,一個男子正披頭散髮跪在地上,淪落為階下囚的他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富貴之氣。 尤新茂和韋基山兩人連同家屬、下人已經全部被押至信州府衙的大牢之中。由於聽說尤新茂的認罪態度非常好,積極配合調查,能將所知之事如實招供,於是趙懷月便先提審他。 “罪民尤新茂拜見燕王殿下!”尤新茂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額頭上都磕破了:“罪民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罪民願將所知之事和盤托出,以贖己罪!” 這番說辭是劉知縣教他的,見到燕王后先認罪服法、老實交代罪行、閉口不提求饒一事。切忌一上來就提條件、求免罪,這樣子的話離死也不遠了。惹惱了燕王,今天可以免你死罪,明天在牢裡有一百種方法讓你“被”自殺。 果然,趙懷月聽後較為滿意,說道:“尤新茂,你雖身犯重罪,然能幡然悔悟、改過自新,為時尚不遲矣。倘若能戴罪立功,將那日月宗叛黨捉拿歸案,本王自會考慮酌情處置。” 尤新茂聽後心知自己這條命暫時算是保住了,慶幸逢年過節沒有白孝敬劉知縣,趕緊磕頭謝恩。 “好了,你先說說自己是什麼時候加入的日月宗。” “罪民遇到日月宗是在五年前。當時罪民的幾間鋪子經營不善,虧損嚴重。正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