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知縣的帶領下,眾人很快就找到了這個丟棄醬罈子的地方。剛走近幾步,一股醬香味中夾雜著酸味就迎面撲來。 白若雪剝開草叢,果真看見裡面橫七豎八丟棄著一大堆醬罈子,粗略一數有好幾百個。她上前抱起其中的一個,發現和之前在袁家醬鋪看到的醬罈子一模一樣。 “不錯,就是這種罈子。” 再看地上那些被倒出來的醬料和醬菜,散落得滿地都是,很明顯是有人將罈子裡面的東西全倒出來了。 “來人!”趙懷月命令道:“清點一下,一共有多少個醬罈子。” 趁著軍士清點的時候,白若雪蹲下來檢查現場留下的馬車輪印。馬車的輪印分來去兩種,來的時候是從官道的同一個方向轉入小路空地的,看得出車輪的輪印相當深。而離開時的車輪印卻相當淺,並且向各個方向四散而開,只是這些車輪印到了官道上之後,已經被來往經過的車輛掩蓋得無影無蹤了。 那邊,軍士也已經將醬罈子的數目清點完畢:“稟殿下,醬罈子一共有四百壇整。” 白若雪看向趙懷月道:“四百壇?也就是說,從袁家醬鋪運來的所有醬罈子全部都遺棄在這裡了?” 趙懷月看了一圈滿地的罈子,有些鬱悶地說道:“他們應該把罈子裡的銀子全部都取了出來,然後重新分裝在馬車上運走了。現在官道之上根本找不到馬車的去向,而且拋下這些累贅之後馬車也會跑得更快,即使知道了方向我們現在也不可能追得上了。” 晚飯過後,天氣依舊炎熱不堪,於是眾人一起來到院中納涼。謝知府取來了冰窖中存放的冰塊,由小憐熬製了冰鎮桂花酸梅湯供大家飲用。 白若雪品了一口,絲絲清涼、酸甜止渴,大讚道:“好喝!” 趙懷月也喝了一口,隨後問道:“若雪,依你看這案子接下去該往哪一個方面著手?” 白若雪答道:“現在讓日月宗搶了先機,目前這些商人已經全部淪為棄子,再查一下也沒有多大進展了。我一直認為鏢局遇襲一事與日月宗也有所關聯,現在該是往這條線上查查的時候了。” “可是那個楚鳴龍不知現在身體如何了,能不能經受得出旅途勞頓?雖說這裡去池州也不算太遠,可也不算近。如果帶上他的話,別到時候倒在了路上。可他不去的話,我們又沒辦法知道鏢隊具體遇襲的地點究竟在哪裡。據他所述,那個地方可是相當偏僻。” “過了這麼多日子,想必他應該好了不少。不妨明天我上門去探上一番,如果可以的話,那咱們就後天出發,不行的話回來再商量。” 趙懷月輕輕點頭道:“眼下只能如此了......” “殿下,我有一個建議,不知可行否?”說話的卻是冰兒。 趙懷月饒有興趣地說道:“你且說來聽聽,說不定想到了我們沒有想到的事。” “其實我們可以做兩手準備。”冰兒輕輕搖動著團扇道:“咱們明天先去揚遠鏢局走上一遭,如果楚鳴龍身體已經恢復如初,那就再好不過,咱們準備妥當之後就出發。如果楚鳴龍還是不適合長途跋涉,咱們可以讓他把去東蔓谷的路線詳細說清楚,並且畫個草圖。他們這些常年走南闖北的人,對於識途肯定頗有心得。殿下可以提前通知池州府衙,讓那邊查清楚東蔓谷的具體位置。雖然地方比較偏遠,可既然屬於池州的地界,池州府衙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地方。我們到了池州之後,由府衙派人接應,一同調查此案。就算楚鳴龍不去,應該也能憑著草圖找到具體的地方。” 趙懷月敲了一下手中的摺扇,點頭道:“冰兒這個主意不錯,兩者都兼顧了。” “我也覺得此法可行,再這樣子耽擱下去不是辦法。” “那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們明天去揚遠鏢局找楚鳴龍,本王會讓謝知府和文知府做好軍隊開撥的準備。” 說完之後,趙懷月即刻起身來到書房,寫下一封密信之後蓋上火漆印,交給了貼身侍衛。 “加急送往池州府衙,不得有誤!” 侍衛收好密信,立刻出發:“遵旨!” 今天來到揚遠鏢局的時候,白若雪發現出來迎接的楚吟鳳氣色好了不少。雖然還略帶一些焦慮之色,卻比之前多了幾分穩重。 白若雪邊走邊問道:“楚公子現在恢復得怎麼樣了,精神可還好?” “多謝大人記掛,哥哥他已經好了不少。”楚吟鳳答道:“現在已經能夠下床走動了,估計再過幾天就能痊癒。他畢竟是習武之人,身體比尋常之人強了不少,不然也撐不到現在。” “那就好。” 見到楚鳴龍的時候,他正在院子了散心,看上去明顯比之前精神了不少。 “楚公子,不知以你現在的狀況,能不能撐得住前往池州一趟?” “池州?”楚鳴龍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後便明白了白若雪的意思:“大人是要去池州東蔓谷調查鏢隊遇襲一案?” “正是如此,就不知楚公子的身體是否吃得消?” “當然沒問題!”楚鳴龍強打起精神道:“我可不是那種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