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後,軍隊就地紮營。 燕王趙懷月的大帳之中,眾人正在討論下一步的行動。 “啟稟殿下。”池州知府文安國稟告道:“殿下的密信送來以後,微臣就立刻派人調查此事。不過在池州的地界上,並沒有一個叫東蔓谷的地方。” “沒有?”趙懷月有些疑惑道:“可是據楚公子所言,他是和鏢隊一起在那個地方遇襲的,而且是董老闆特地讓鏢隊往那個地方走的。” 文知府看向楚鳴龍道:“會不會是楚公子聽錯了?那個地方屬於銅陵縣所轄,本府特意向銅陵知縣求證過,得到的答覆是當地根本就沒有人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 “不可能啊,董老闆的手下阿山說要去東蔓谷,當時鏢隊就是在他的指引下進入了東蔓谷。”楚鳴龍爭辯道:“東蔓谷相當偏僻,那時候我還以為阿山指錯了地方,可是走到谷口的時候,確實看見有一塊石碑上刻著‘東蔓谷’三個字。” 文知府想了一下,又說道:“楚公子說是在通往銅陵縣的岔路上轉向東蔓谷的,那麼另一種可能就是那條路一直走通向了其它州府,鏢隊其實並不是在池州的地界上遇襲。” 趙懷月問道:“楚公子,去的路上你應該還記得吧?” “殿下放心,草民常年在外押鏢,各種路線都記得相當清楚。” “那好。”趙懷月指著攤開在桌上的地圖說道:“具體鏢隊是怎麼走的,你在地圖上指出來。” 楚鳴龍看了一下地圖,先是找到了現在軍隊所紮營的位置,然後點著地圖說道:“從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沿著官道一路往西北方向前進,到達這個岔路口的時候轉入東面繼續前行,再走個八里地多一點就是東蔓谷了。” “這裡嗎?”文知府看著楚鳴龍手指最後停留地方,說道:“這裡雖然還是銅陵縣的地界,但只有一片荒山,並沒有什麼叫東蔓谷的地方。” “可是……” 還沒等楚鳴龍繼續說下去,白若雪卻接話道:“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從來就沒有過什麼東蔓谷。” 楚鳴龍顯得有些吃驚:“大人,你的意思是說草民所述不實,有意欺瞞殿下和各位大人?” “不,我想說的恰恰相反。”白若雪示意他不要著急:“既不是文知府不知道這個地方,也不是你欺瞞眾人,而是那個董老闆編造了一個不存在的地方來欺騙鏢隊!” “大人是說,那個地方是董老闆編造出來的?” “原來是這樣。”趙懷月搖了搖摺扇道:“那個地方原本只是一片荒山,如果直接讓鏢隊前往那裡肯定會起疑心。所以董老闆編出了這麼一個地方打消你們的疑慮,還提前派人建造了一間客棧,並設下了埋伏。他為的就是將鏢隊一網打盡,不讓貨物的目的地洩露出去。” “這個狠毒的豺狼究竟為什麼不惜殺了這麼多人,也要隱瞞貨物的目的地?” 白若雪答道:“因為你們這次運送的貨物極有可能是從軍械作院盜運出來的制式軍械,根據這段時間掌握的線索來看,運送目的地說不定就是日月宗的秘密據點。他們到處斂財,然後用來購買軍械作亂。” “日月宗!”楚鳴龍隨即攥緊拳頭道:“我與叛黨誓不兩立,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趙懷月說道:“既然那個地方很有可能通往日月宗的秘密據點,那麼明天我們去探上一探便知究竟。” 次日拔營後,經過一天的跋涉,在酉時的時候終於來到了這個岔路口。 “奇怪了,草民明明記得這附近有一塊石頭上面刻了‘東蔓谷’三個字,怎麼找不到了?而且這條通往東蔓谷的路也看不到。” 文知府問道:“楚公子,是不是你在哪個路口走錯了?” “不會,大人請看這塊路牌。”楚鳴龍指著樹在路旁的牌子說道:“這條官道是通往銅陵縣城的必經之路,上次經過這裡的時候,草民記得很清楚,也看到這塊路牌了。這邊再往東,應該就是東蔓谷了。” 白若雪走到楚鳴龍所說的這個路口,發現這裡被大量的岩石填滿了。 “冰兒,你登上山坡看看,這堆岩石後面究竟有沒有通路。” “交給我吧。” 冰兒三步並作兩步,施展輕功一躍而起,藉助岩石連續向上騰挪,躍上了半山腰。 她向遠處眺望了一會兒,隨後喊道:“雪姐,這堆岩石後面確實有一條小路!” 白若雪問道:“楚公子,你看到刻著‘東蔓谷’的石壁,又是在哪裡?” 楚鳴龍指著一片石堆說道:“就在這一帶。” 白若雪一看,這上面也全覆蓋著一堆碎石。 “來人,將這一片上面的碎石全部清理乾淨!” 一大隊軍士奉命而來,擼起袖子運起勁將那些碎石搬走,過了好一會兒,碎石才被清理乾淨。 “果然是這樣。”白若雪指著清理掉碎石後的那片石壁,說道:“你們看。” 眾人圍了上來,看到那片石壁上有一大片被鑿過的痕跡,看不清到底有什麼。 “白姑娘。”文知府說道:“這石壁上可什麼都沒有了。” “沒有就對了,因為這塊石壁是原本就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