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接過掌櫃的遞過的罈子,發現相當有分量,自己也只能勉強抱上一小會兒就覺得手痠得不行。 她將罈子遞給夏瓊英,後者捧著端詳了一番道:“如果是裝在這個罈子裡面,確實能夠裝下不少。就算不能全部裝完,也差不了多少了。” “應該不會裝完的,剛才說了其中有兩百個是空罈子。我估計他們是把銀子先放在空罈子裡,然後將那些調料和醬菜分出一半蓋在上面,再把取出過的罈子也裝上銀子。所以四百壇當中,最多也就放上兩百壇而已,放多了萬一被守城的軍士發現就全完了。” 離開的時候,白若雪見到小憐捧著那罈子醬油,覺得有些好笑。 “小憐,這壇醬油你還要啊?” “要,當然要!”她抱著罈子一點都不嫌重:“這錢都已經花了,幹嘛不要?” 冰兒笑問道:“咱們搬這麼一罈子醬油回去,是要做什麼?” “吃白切雞的時候可以蘸啊。” “我的天哪!”白若雪瞪大了眼睛道:“要蘸完這麼一罈子醬油,這得要吃多少隻白切雞啊......” “包在我身上!”小憐拍了拍罈子道:“大不了等下我去買些豬肉回來醃製醬肉。” “好傢伙,為了一點醬油,還要搭上一堆豬肉......” 眾人聽後,皆捧腹大笑,連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夏瓊英也忍俊不禁。 見到她們回來,趙懷月隨即問道:“怎麼樣,可有查到什麼?” 白若雪將醬鋪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這批銀子,想來應該藏在醬罈子裡混出了城。雖然應該還留下了一部分,不過數量應該不多,隨便找個地方就能藏起來。” “有沒有派人去追?” 白若雪點了點頭道:“雖然我不認為能找得到他們,不過以防萬一還是請夏統領派人去池州方向追趕了。去池州不止一條官道,再加上他們完全可以去其它地方,我覺得希望渺茫。” “現在也只能先這樣再說了。等到夏統領將人手調集到位,我們將信州那些與日月宗有關的商人和店鋪一網打盡,從他們身上再逼問出線索。” 趙懷月看向夏瓊英問道:“夏統領,還有多久才能將人調齊?” “明天即可。只要殿下一聲令下,隱龍衛就能在廂軍的配合之下,將那群由亂黨扶植的商人一網打盡。” “好!”趙懷月拍了一下桌子,起身對一旁的侍衛長陸定元道:“立刻傳令下去,讓廂軍做好準備,明天配合隱龍衛將那些叛黨一網打盡,務必不放過任何一個!” 陸定元抱拳道:“微臣遵旨!” “今天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明天看樣子是有得忙了。”趙懷月回頭說道:“還有,小憐你抱著一個罈子做什麼?” 次日未時,玉山縣縣衙。知縣劉承光正站在大堂之上威嚴地審視著堂下,數百名廂軍整裝待發。 “畢都頭、邢都頭,你們二人各自帶領人馬將尤家名下八間店鋪查封。人一個都不許跑掉,所有賬冊一律裝箱封存帶回縣衙。本官則親自帶領一百人前往尤家,抓捕叛黨。此事乃絕密,不得洩露一絲一毫,倘若有膽敢通風報信、走漏風聲者,本官定斬不赦!” 兩位都頭出列抱拳道:“卑職領命!” 隨後兩人轉身手一揮道:“跟我來!” 看到大隊人馬出發,劉知縣對一旁的覃主簿道:“咱們也出發,將那尤家連根拔起!” 當地富商尤家的一間絲綢鋪裡,掌櫃的正在向一名年輕娘子介紹自己鋪子裡的綢緞。 “這位娘子你看,咱們尤記絲綢鋪的綢緞,在玉山縣裡那可是一等一的。你摸摸這料子,再看看這顏色,絕對配得上娘子你的花容月貌。” 那娘子用手撫摸了一下綢緞,果真順滑無比,是上等的好貨。 她心中歡喜不已,正想出言詢價,卻不料從背後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今天這綢緞鋪打烊了,這位小娘子還是請回吧。” 掌櫃的還在低頭看著那塊綢緞,聽到此話後怒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在尤家的地盤上胡說八道!?” 可當他抬頭看見進來之人的長相時,瞬間就蔫了。 只見來者豹頭環眼,滿臉虯髯,手中還拿著一柄明晃晃的鋼刀,不懷好意地笑看著他。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二十名多名同樣手持鋼刀的大漢,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 “啊!!!”那小娘子哪見過這樣的仗陣,嚇得趕緊丟下手中的綢緞,飛也似地逃命去了。 掌櫃的壯起膽子,指著他們呵斥道:“你、你們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縣城公然打劫!這、這還有王法嗎!?” “王法?就憑你們這些叛黨,也配講王法?呸!”那男子冷哼一聲,從腰間取出一塊腰牌晃了一下道:“本官乃此地廂軍都頭畢勝,奉知縣大人之命前來捉拿日月宗叛黨,爾等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叛黨?”掌櫃的聽了以後嚇得直哆嗦:“軍、軍爺,咱們可都是老實本分之人,可與那日月宗叛黨扯不上任何關係啊......” “這可由不得你說了算,得問你的主子。”畢都頭將鋼刀夾在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