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憐看著招牌問道:“這些調料、醬菜不是已經運出縣城了嗎,我們還到醬鋪來幹什麼?” 白若雪邊往裡走,邊說道:“既然東西是從醬鋪運出去的,醬鋪的掌櫃當然知情。從他的身上,我們一定能問出些東西出來。” 再次踏進袁家醬鋪,又是這股熟悉的濃烈醬醋味。 只見一個年輕的夥計趴在櫃檯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見到有人走進鋪子也不招呼,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小憐見狀後,有些不滿地說道:“你這夥計怎麼回事?大白天的就露出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見到有人進來也不聞不問,這還做不做生意?” “做生意?還做什麼生意?”那夥計一隻手託著下巴,依舊有氣無力地說道:“東家都死了,這鋪子啥時候關門都不知道,得過且過吧。話說,你們到底要買啥東西啊?” 白若雪摸出一把銅錢放在桌上,說道:“給我來一罈上好的醬油。” 夥計從底下搬出一個小罈子擺在桌上,說道:“給,這就是咱們袁家醬鋪裡最好的醬油了。反正這鋪子都快關門大吉了,你要就當我送你的得了。” 小憐聽後傻眼道:“不是吧,這也行?” “臭小子,這就開始敗家了!?” 從裡面傳來一個怒氣沖天的聲音,緊接著就看見掌櫃的跑出來,結結實實地在夥計頭上敲了一個爆栗子。 “哎喲,疼!”夥計連忙捂住腦袋。 “東家才剛死,你這臭小子就不想好好幹活了,不想做事就給我早點滾蛋!” 掌櫃的訓完夥計,這才抬頭看到來的人是白若雪。 “喲,原來是大人來訪,未曾遠迎還請勿怪!”他立刻轉頭對那夥計說道:“這裡不用你看著了,給我到裡面幹活去。” 夥計邊小聲嘀咕著,邊往裡走。 “不知今日幾位蒞臨鄙鋪,是仍舊為了那位曲公子的事呢,還是為了東家的事?” “我想知道的是,昨天是不是有一大批調料和醬菜運出了縣城?” “原來大人今日來此是為了這個啊,確實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了?” “是誰讓你們將這麼一大批貨運出去的?這批貨具體有哪些,又是打算運到哪裡?” “這是前天上午的時候,老爺吩咐要準備的。具體有多少要查一下賬冊才知道,不過小人並不知道要運到何處。” 夏瓊英問道:“難道是袁潤良親自告訴你準備的?” “那倒不是,是老爺派了一個大塊頭過來,說是有一名老主顧要的,讓我們必須馬上準備好,戌時的時候就要拉走。” “大塊頭?”白若雪將熊沙兒的外貌形容了一番,問道:“是不是這樣一個人?” “對對對!”掌櫃的連連點頭:“就是他!他說是老爺吩咐的,還拿來了老爺的親筆信。小人一看是老爺的筆跡,就按照上面的要求準備了整整一天才弄好。” “那封信呢?” “信他後來取貨的時候一併拿走了,不過數量小人都登記在賬冊上了。” 掌櫃的找出賬冊翻了幾頁,說道:“有了,一共是醬油五十壇、陳醋五十壇、豆瓣醬五十壇和醃榨菜五十壇。另外,還有兩百個空罈子。” 白若雪驚訝道:“什麼,為何還有兩百個空罈子?” “這小人就不清楚了,只是那信上是這樣子交待的,小人只是照做。到了戌時,他就帶來了好多馬車,將裝好的東西連同兩百個空罈子一併裝走了。” 小憐看著賬冊,有些懷疑道:“你這上面記載的數目到底準不準確啊?” 掌櫃的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當然準確,賬冊上的數字可不能隨便改動。” “不能隨便改動?”夏瓊英冷笑道:“在袁潤良的授意之下,你賬冊上的那些數字都改動了多少遍了,自己心中沒有半點分寸?” “這……”掌櫃的苦著臉道:“這些都是老爺吩咐的,小人不敢不做啊……” 白若雪聲音略響了一點,問道:“袁潤良是究竟如何讓你們做的假賬?我知道你們這些店鋪原本都是盈利的,結果全部被袁潤良改寫成了虧損,對不對?” 掌櫃的見瞞不過去了,只能承認道:“老爺要求我們將店鋪的賬全改成虧損,然後派來一個人檢查。如果這個人在賬冊上查出了漏洞,老爺就會吩咐重新進行修改,直到把賬全部都做平為止。” 這一點,和白若雪之前所料差不多。 “那麼你這醬鋪改了多少?” “這個的話,也就三千多兩銀子吧。畢竟醬鋪賺不了多少錢,一小壺醬油家中都能吃上好久,比不得那些鹽號、茶鋪、絲綢鋪。那些鋪子才是暴利,就算不是壟斷也能賺上一大筆。” 白若雪捧起那壇醬油問道:“那前天拿來裝東西的罈子,也有這麼大?” “比這罈子可大多了。”掌櫃的說道:“這邊沒有這樣的罈子,小人帶大人去後面的曬場看吧。” 在掌櫃的帶領下,白若雪她們從側門拐入了一個小巷子,拐了幾個彎後走進了一個大院子裡。那院子裡放了足足幾十個大缸,看上去頗為壯觀。 小憐好奇地問道:“這些缸裡邊裝的是啥東西?” 掌櫃的開啟一個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