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捕頭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才巳時三刻就已經將應佩琳的遺體運回了縣城,丫鬟楊柳也一併帶了回來。 凌知縣去應府的時候,臉上明顯流露出忐忑不安。 白若雪見狀問道:“縣尊大人,有心事?” 凌知縣有些無奈地說道:“有可能的話,本官是真的不想走這一趟。雖然應大人已經致仕,但畢竟的從五品的京官,京城之中人脈頗多。而且那鴻臚寺是掌管朝會、賓客、吉凶儀禮之事的地方,像這種地方出身官員,任何事情都喜歡弄得鉅細無遺,難搞啊......” “這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早點去把事情問清楚了,回來抓緊將案子破掉。” “估計應大人是不會給咱們好臉色看......” 不過應慶文的態度比預想得要好一些,管家見到凌知縣來訪之後就畢恭畢敬將他們引向客堂。 “昨晚大人派人來通報小姐遇害的噩耗,老爺傷心欲絕。知道大人今天要來,老爺一早就在客堂等候了。” 踏進客堂,白若雪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老者。他滿臉疲憊之色,悲傷之情溢於言表,卻強打著精神向眾人招呼。 “凌大人來了啊,請坐吧。” 應慶文朝凌知縣拱了拱手,看見他身後的白若雪她們後,有些納悶地問道:“今日不是大人要來詢問有關小女遇害一事嗎?這幾位難道是相關的證人?” 凌知縣趕忙為他介紹了一番,後者只是淡淡地點了一下頭,說了句:“請坐。” 畢竟應慶文以前是京官,品秩還不低。對於白若雪這樣沒有官職的人來說,已經是很客氣了。 雙方坐定之後,應慶文率先開口問道:“小女佩琳在紫元觀遇害,不知凌大人可有頭緒了?” “根據本官和白姑娘的推斷,殺人兇嫌很可能是一名諢號叫‘庭前燕’的採花大盜。” “採花大盜!?”應慶文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難道小女生前......” 凌知縣沉痛地點了點頭:“是啊,應小姐她......她生前遭受了暴行......” “天哪,為什麼會這樣!”應慶文終於忍不住落淚道:“我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平時對她是百依百順,生怕她受一點點委屈。誰曾想到,佩琳她居然落得如此下場!” 凌知縣趕忙說道:“應大人還請節哀順變,本官一定儘快將兇手繩之以法!” 這時候應慶文突然看到縮在一旁不敢吭聲的楊柳,憤怒地責問道:“你這沒用的東西!小姐交由你照顧,怎會被那採花大盜害死了!?” “老爺請息怒!”楊柳見到應慶文怒髮衝冠的模樣,趕緊跪地辯解道:“老爺您也親自去紫元觀看過的,小姐居住的翠竹小居只住得下一人而已。奴婢是與眾位師父一起住在別觀的居舍之中,一到亥時居舍的門就會上鎖。前天晚上居舍鎖門前,奴婢還去了一趟翠竹小居,那個時候小姐她還好好的。奴婢回來以後居舍的門就鎖上了,小姐遇害那是之後的事了,奴婢也委實不知情啊!” 應慶文去找衍虛子要求給女兒安排清修之處時,衍虛子特地帶他看過翠竹小居的環境。楊柳因為住不下而安排在居舍一事,也是經過他同意的。他自然知道楊柳所言不虛,只是剛才在氣頭上,有些氣急攻心了。 “罷了!”應慶文將心中的怒火強壓了下去:“你起來吧。” “謝老爺!” 白若雪卻從剛才楊柳的話中捕捉到了重要的線索:“楊柳,你是說那晚亥時之前還去過一趟翠竹小居?” “是啊,奴婢過去的時候,小姐正在看書。” “你是因為什麼事而過去的?” “原本奴婢那天用過晚膳後就一直在自己房間裡沒離開過,可大約酉時四刻左右,清嵐師父來找我了。” “清嵐師父?她那天不是當值麼,來找你做什麼?” “她說前些天小姐向她問起有沒有笛子或者簫之類的樂器,小姐在家中的時候也學了不少樂器,想空閒的時候練上一練。清嵐師父於是抽空用竹子給小姐做了一支竹簫,讓奴婢第二天轉交給小姐。奴婢那時候看看離居舍鎖門的時間還有好一會兒,就想著不如先去將竹簫交給小姐,晚上說不定她還能練一下。於是奴婢便將竹簫給小姐送了過去,她那時候見到了還高興了好一陣呢。” 白若雪繼續問道:“你在翠竹小居待了多久?” “我進去後見小姐正在看書,於是把竹簫交給她之後就離開了,中間並沒有停留太久。” “看書?”白若雪問道:“看的是什麼書?” “這、奴婢並沒有看清小姐在看什麼書......”楊柳的樣子明顯有些心虛。 見她閃爍其詞的樣子,白若雪拿出三本書朝著她揚了揚道:“你看到的可是這三本書?” “奴婢真的不知道!”楊柳越來越緊張,說話都帶了顫音。 應慶文見到白若雪拿著的書,問道:“請問白姑娘手中的書從何而來?” “這是我在兇案現場撿到的,不妨請應大人過目一下。” 說罷,她就將那三本豔情小說交到了應慶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