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雖然知道後門被閂上了,卻因為發生得太快而沒看明白究竟怎麼做到的。 關素娘率先問道:“大人,剛才只看見一根木被繩子抽走、然後門就被閂住了,可這一切我沒看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白若雪笑了笑道:“剛才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只在一瞬間,很多人沒有看清楚。我會詳細說明一遍,並重新為大家演示一番。” 她走到門前,將門閂取下拿在手中道:“要實現這個手法,必須滿足以下兩個條件:第一,門閂必須是這種從上面放入木槽之中的設計,不能是那種橫著拉動門閂的式樣。” 之後她又一把將左邊那扇門往外推開:“第二,門必須是向外開啟,如果是向內拉開的,那就沒有辦法做到。以上兩點必須全部滿足,缺一不可。” “這卻又是為什麼呢?” 白若雪並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朝二樓上的小吉找了找手。 小吉會意,站在視窗邊緣將繫著繩子的木棒從上面遞下來。 白若雪拿到之後舉起木棒說道:“木棒和繩子是兇手在二樓藏寶閣邊上的雜物間裡找來的,兇手將繩子一頭系在木棒中間,另一頭系在二樓窗邊的欄柱上。” 她走到門口,將門閂放入右邊這扇門的木槽中。左邊因為門開啟了一扇的緣故,白若雪將木棒豎著頂在門閂的靠左處,確保門閂不落下。現在的門閂左邊高右邊低,剛好保持平衡。 “諸位看到沒有,這就是門閂必須從上面放下木槽才能實現的手法,木棒頂著可以讓門閂不落入左邊的木槽。” “怪不得大人說門必須朝外面開。”關素娘總算是看明白了:“只有門朝外面開,門閂在被木棒頂住的情況下,左邊這扇門還是可以開啟的,兇手仍舊可以自由出入。” 白若雪點了點頭,將左邊的門輕輕關上道:“兇手那晚佈置好一切之後,小心翼翼地關上門離去。第二天等小吉開門以後,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溜進當鋪。這個時候小吉正好在客堂發現錢鐵鋒的屍體,櫃檯這邊沒人,兇手就趁機跑到二樓拉動繩子抽走支撐門閂的木棒。” 小吉見到白若雪的手勢,再度拉動繩子。木棒一被抽走之後,門閂瞬間落入左邊木槽。這一次,所有人都算是看明白了。 “兇手在收回木棒之後解開繩子,將木棒和繩子重新藏回雜物間,然後找機會溜走了。不過兇手在將木棒回收的時候撞到了牆壁,牆上還留下了一個較淺的撞擊痕跡。小吉那時候聽到的撞擊聲,就是這樣發出的。還有,在門閂的下面留下了木棒抽走時的劃痕,這就是兇手實施了這個手法的證據。” 葛淑穎問道:“這個兇手這麼大膽嗎?那個時候小吉不是在這裡嗎,兇手就不怕被看到?” “不會,小吉站在客堂門口,要想走到後門必須繞過一個彎,根本無法看見這裡的情況。要來這裡肯定會先經過客堂,錢鐵鋒的屍體一旦被發現,小吉他是不可能再來到後門的。兇手有足夠的時間做這一切,這全部在他的算計之中。” 凌知縣想了想,問道:“既然兇手是從後門離開的,那麼就說明兇手用鑰匙鎖住了前門。那天晚上小吉和阿旺都不在,兇手只能用錢鐵鋒自己的那把鑰匙。後來據小吉所述,錢鐵鋒的鑰匙是放在了書房裡書桌左邊放賬冊的抽屜,這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這就說明兇手鎖住前門以後又將鑰匙放了回去。既然這樣,兇手又是怎麼知道錢鐵鋒平日裡是將鑰匙放在何處的呢?” 白若雪相當肯定地答道:“這當然是因為兇手深知錢鐵鋒的習慣。” “小吉和阿旺不需要這樣做,那麼......”一聽這話,凌知縣立刻將目光移向了關素娘:“最瞭解錢鐵鋒的只有你了!” 關素娘聽後先是一驚,隨後自嘲道:“太爺真是太瞧得起我了,我家官人從來不會讓我來當鋪,更別說是過問他的生意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的這些習慣。上次我也和太爺說起過,官人只是將我當成一個擺設而已。太爺如是不信,可以找小吉或阿旺過來問問,看看我究竟有沒有來過當鋪。” 既然關素娘說得如此肯定,凌知縣只得相信她所言不假。 “縣尊大人,知道錢鐵鋒這個習慣的人,可不僅僅只有小吉和阿旺兩個人。” “那還有誰?”凌知縣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大人難道忘了和錢鐵鋒交情匪淺的穆萬利了嗎?” “兇手是他!?” 白若雪只是說道:“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可能罷了,等下大人便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說到這裡我倒是想請問一句,兇手又是設計關上後門的機關,又是特意將鑰匙放回書桌的抽屜,究竟有何所圖?兇手殺人之後不是應該拿了寶物便儘早離開嗎,為何還要坐下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情?” 白若雪將話頭接了過去:“兇手之所以這樣做,就是要讓我們認為錢鐵鋒是死於一場意外。兇手所做的可不僅僅只有這些,錢鐵鋒的屍體還特意被從臥房搬到了客廳。” “咦,在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