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說他是我爹?”龐巧玉瞪大了眼睛望著獨孤問君:“不、這不可能!我爹不是在十年前就已經過世了嗎?” 獨孤問君也被葛淑穎這番話驚到了:“葛娘子,我是獨孤問君啊,怎麼就變成了你的夫君龐朝義?” “我之前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不過後來和他的相處中才逐漸發現了這個真相。”葛淑穎柔情蜜意地說道:“獨孤老闆或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誰。有一次他來到我燒餅攤上吃了甜的豆腐腦,我心中便隱隱地感覺到當年朝義他是不是沒有死?會不會就是站在我眼前的這個男人?” “吃甜豆腐腦?龐朝義那時候很喜歡吃甜口的豆腐腦嗎?”白若雪覺得葛淑穎的推斷有些草率:“可光是憑這一點,並不能證明獨孤問君就是龐朝義吧?畢竟愛吃甜豆腐腦的人雖然不算多,卻也不是沒有。” “我當然不可能只因為他愛吃甜豆腐腦就認為他是朝義。”葛淑穎繼續說道:“朝義他吃豆腐腦的時候有一個習慣,喜歡放半勺糖,然後用勺子將豆腐腦搗個稀碎再吃。” 白若雪回想起來,那時候獨孤問君向她們推薦甜口豆腐腦的時候,確實是這樣吃的。 “可這也可能只是巧合吧?” “一個可以說是巧合,兩個也可以說是巧合,可七、八個只有朝義他才有的習慣、獨孤老闆都具有的時候,這還會是巧合嗎?” 葛淑穎越說越激動:“自從那次吃甜豆腐腦後,我就開始留意他的一舉一動。他每次吃燒餅的時候都會先將周圍一圈全吃掉,最後才吃中間的部分;走路累了休息的時候,會脫下鞋子敲兩下,然後放在左手邊擺齊;想事情的時候,他會不經意間輕輕捏著自己的耳垂。這樣的習慣不勝列舉,都是我的夫君平日裡才有的習慣。我問過獨孤老闆,他之前因為意外而頭部受過傷,以往很多事情不記得了,連自己的名字都是看了身份文牒才知道的。” “所以你認為他是龐朝義?上次你不是說,龐朝義的右側臉頰上方靠近眼角處有一顆黑痣?看一下不就知道了?” “我本來也這麼想,不過獨孤老闆的臉已經毀了。我想他只是偶然拿到了獨孤問君的身份文牒,才會以為自己是獨孤問君。” 獨孤問君抱著頭作痛苦狀:“對不起,葛娘子。我實在想不起你我之間以前的事,我根本不記得龐朝義這個人和我有什麼關係……” 葛淑穎搖了搖頭,略帶笑容道:“沒關係,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夫君,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十年我都等下來了,還差這麼點時間嗎?” “巧玉。”白若雪側頭問道:“那天你說不喜歡獨孤問君,是不是因為穆萬利對你做了這麼過分的事,你擔心自己的母親重蹈覆轍?” “嗯,我真的好害怕。”龐巧玉抱著葛淑穎的胳膊道:“我害怕母親再次從我身邊離開。” 葛淑穎安慰道:“不會的,以後我們三人不會再分開了。” 龐巧玉看了看獨孤問君,輕輕點了點頭。 凌知縣走到眾人面前,輕咳了一聲道:“好了,現在穆萬利一案真相大白。他企圖姦汙龐巧玉,卻意外身亡,實屬咎由自取。至於黎仙兒與徐全、穆萬利與葛淑穎兩對人通姦一事嘛……” 葛淑穎、黎仙兒和徐全聽到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了,齊刷刷地看向凌知縣不敢吭聲。 按照本朝律法,雖然通姦不會判死,卻也免不了進去吃幾年牢飯。 凌知縣繼續說道:“原本通姦男女應該各判一年半,如已婚配則加重至兩年。不過通姦一事乃民不告則官不究,更何況穆萬利夫妻雙雙通姦算是扯平了,另一方一個寡婦一個單身也不算太過。既然穆萬利人都死了,那本官也不再追究此事了。” 聽到凌知縣的這番話,黎仙兒和徐全如蒙大赦,喜極而泣磕頭謝恩。葛淑穎一時間感慨萬千,連聲向凌知縣道謝。 “知縣大人。”錢鐵鋒的妻子關素娘站了出來問道:“現在穆掌櫃的案子已經了結,可我家官人遇害一案卻至今未曾有所結果。素娘在此懇求大人儘早將那兇手捉拿歸案!” 說罷,她立即跪下來向凌知縣磕頭。 “誒,快起來!”凌知縣趕緊將她扶起:“本官定會還你一個公道!” 白若雪先是走到門口,然後停下腳步轉身說道:“其實錢鐵鋒遇害一案我也已經查清真相了,不過在這裡要將案情講清楚有些不易,咱們還是去隆鑫當鋪慢慢說吧。” 白若雪領著眾人來到了隆鑫當鋪,小吉早就在門口久候多時。 “小吉,讓你準備的事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小吉挺著胸自豪地答道:“大人放心,一切準備就緒!” “幹得好,你上去待命,聽到我的訊號之後就動手。” “好的!”他聽到之後立刻興沖沖地跑向二樓。 “咱們往裡走吧。”白若雪邊走邊說道:“當鋪一案的難點在於如何給門上鎖。當鋪前門一共三把鑰匙,錢鐵鋒的那把在書房抽屜裡,小吉的那把一直在身邊,阿旺的那把則被他帶回了老家。這種情況之下,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