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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生死兩茫(四十九)瞀視者不分紅綠

葛淑穎一臉懵懂地看向獨孤問君,問道:“獨孤老闆為什麼會把紙條上的名字讀錯呢?這紙條上面明明寫的是我夫君‘龐朝義’的名字啊!” 白若雪說破了緣由:“他不是不想讀,也不是讀錯,而是根本看不見上面的字。” “誒,什麼意思?” 白若雪舉起手中的紙條向眾人展示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們手中拿到的紙條也都是紅底綠字吧?” 龐巧玉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道:“這紙條看起來有些滲人,剛才我開啟看到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呢。可這又怎麼了?” “還是由冰兒給諸位講一個故事吧,聽完這個故事之後,諸位就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冰兒走到中間,緩緩說道:“那是去年發生的事了,那個時候我還在畫舫上彈琴。有一天,有幾位公子過來喝酒,其中一位何公子醉酒之後詩興大發,作了一首有關梅花的詩。另外一位周公子聽到這首詩之後也來了興致,當即揮毫作了一幅雪梅圖,並請何公子將那首詩題在了畫上。畫作完之後,周公子便拿著請隔壁桌上的朋友看看畫的如何,結果那人卻說畫是畫得不錯,可那梅花為何是綠色的。周公子聽後不悅,說道明明畫的是紅梅,怎麼說是綠色的?之後兩個人便吵了起來。” 龐巧玉睜大眼睛問道:“難道、那個人分不出紅色和綠色?” “不錯,後來經過一番證實,確定那個人無法分辨紅色和綠色。這是我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所以覺得挺好奇的,於是我遍尋各類典籍,終於在一本叫做《亢倉子》的書裡找到了答案。這種病症乃是天生,稱之為‘瞀視’(瞀:mào,瞀視即色盲)。《亢倉子·全道》書雲:夫瞀視者,以黈為赤,以蒼為玄。吾乃今所謂皂白,安知識者不以為頳黃。” 白若雪接過話頭說道:“當冰兒告訴我這個故事之後,我又去醫館詢問了郎中,才知道瞀視這種病也分為好幾種情況。有弱紅、弱綠、弱紅綠及弱黃藍等等。” “那麼獨孤老闆他看不出紅紙上的綠字,就是弱紅綠咯?” “雖然我不知道他眼中的景色是什麼樣子,但我根據一些線索猜測出來,他應該是單純弱紅色。剛才他看不見上面的字,但從其他人讀的名字裡發現,只有‘獨孤問君’這個名字沒有被讀到過,於是便猜測上面寫的是自己的名字,其實這是我設下的圈套。” “你、你!” 誰也不曾想到葛淑穎的臉色突然之間變得非常難看,用顫抖的手指指著獨孤問君說不出話來。 “娘,你怎麼了?”龐巧玉看著葛淑穎的樣子非常奇怪,一時間有些擔心,連忙上前攙住她:“你沒事吧?” 獨孤問君也靠過去問道:“葛娘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了?” “別過來!”葛淑穎連續往後退了好幾步,大聲嘶吼道:“你不是龐朝義,你不是我的夫君!!!” 獨孤問君停下了腳步,讓她冷靜下來:“好、好,我不過來便是。不過之前說我是龐朝義的人也是你,怎麼突然間又說我不是了呢?” “十年了,整整十年!我好不容易得到了希望,以為朝義他沒有死,以為只要慢慢等待總有一天會想起以前的事,可是......”葛淑穎悲傷的眼神中又帶著三分迷離,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你分辨不出紅綠色,你絕不可能是他!你到底是誰!?” “葛娘子說得對,你絕不可能是龐朝義。”白若雪也贊同葛淑穎的判斷:“龐朝義不可能會分辨不出紅色和綠色。” “咦,我爹為什麼不可能是瞀視?” 白若雪摸了摸她的頭,問道:“巧玉,你要是分辨不出紅色和綠色,還能去學畫嗎?” “當然不行啊,不然我怎麼知道畫出來是什麼顏色?”這句話剛說出口,龐巧玉便明白了:“喔,我知道了!孃親曾經告訴過我,爹爹他很擅長作畫,所以絕對不可能是瞀視,對吧?” “就是這麼一回事。” 獨孤問君坦然說道:“不錯,我確實分辨不出一些顏色,那又怎麼樣?” 白若雪問道:“獨孤問君,你既然是一名古董商人,那怎麼會不辨紅綠呢?你在收購古董的時候分不清顏色,那要如何做生意?” “哈哈哈!”他突然間笑了起來:“大人所言甚是,不過我從來只收瓷器、玉器,不收字畫。雖然還是有些不便,但材質和紋理、做工這些來判斷這件東西究竟值不值錢。我剛來上饒縣的時候,第一個找到的就是穆掌櫃的聚寶齋。我找到他後想要收一些瓷器和玉器,但他卻說他主要是做字畫這類生意,我要的東西應該去找錢掌櫃。於是在穆掌櫃的引薦下,我才認識了錢掌櫃。” “你之所以不收字畫,就是因為瞀視的關係?” “當然。而且我是不能分辨顏色又如何?最多隻能說明我不是龐朝義。” 說著,獨孤問君又停了一下,看向了葛淑穎:“說我是龐朝義的人是葛娘子,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龐朝義。而且我是瞀視不假,可這與錢掌櫃被害一案又有什麼關係呢?” “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