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好睏啊……”冰兒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眼睛道:“熬夜真是女孩子的天敵,中午一定要去補個美容覺!” 昨晚因為半夜三更起來勘驗兇案現場,回房間睡覺都已經接近寅時了。清晨又要早早起來找人問話,別說是白若雪,就算是習武的冰兒也有些吃不消,直呼犯困。 倒是小憐,正大口大口吃著早點,精神格外好。 白若雪強打起精神,拍了拍臉頰問道:“小憐,你就一點都不覺得犯困?” 小憐卻咬了一大口油條,神采奕奕地說道:“習慣了。在王府的時候,做下人的晚上睡覺都要相當警覺,主子說不準會有事吩咐,熬夜是常有的事。久而久之,也就沒什麼感覺了。” “我跟你不一樣。”冰兒吃了個小籠包子道:“在畫舫上每晚都要表演,要是讓客人看到精神氣色不佳可不行!” 吃飽喝足,準備出發。 小憐鬆了鬆筋骨,問道:“那今天咱們先去哪裡調查?” “萬安客棧。”白若雪攤開手心,露出一把鑰匙:“既然曲洪林一直在萬安客棧住宿,想必在那裡會留下蛛絲馬跡,咱們便從客棧下手。” 萬安客棧,俞掌櫃正在打著算盤盤賬目。見到三位俊俏的小娘子走進客棧,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兒,笑臉相迎。 “三位姑娘是要住店吧?咱們客棧剛好還有幾間上房。” “官府辦案。”白若雪拿出令牌揚了揚道:“你就是這裡的掌櫃吧,我有些話要問你一下。” “小人姓俞。”俞掌櫃見官府來人,不敢掉以輕心:“不知大人找小人要問何事?” 白若雪將那把鑰匙遞過去,問道:“這把可是萬安客棧的客房鑰匙?” 俞掌櫃接過後端詳一番,答道:“不錯,是本客棧的鑰匙。” 他又將鑰匙翻了個面,見到上面的老虎圖案,驚訝道:“這不是曲公子那一間客房的鑰匙嗎?” “你認得出來?” “認得出。”俞掌櫃指著那隻老虎說道:“本客棧只有十二間上房才配有鑰匙,分別以十二地支命名。這上面的老虎圖案就代表著‘寅虎’,正是曲公子租住的那一間。” 他又低頭在櫃檯底下找了一番,而後說道:“每個房間兩把鑰匙,備用鑰匙沒丟,那這把就一定是曲公子。” “說去曲公子……”俞掌櫃朝二樓其中一個房間望了望道:“昨晚似乎沒見到曲公子回來啊,難道是因為鑰匙丟了才沒回來?咱們這裡可是有備用的。” 白若雪沉聲道:“曲公子他、死了……” “死、死了!?”俞掌櫃聽到後大吃一驚,手中拿著的鑰匙都差點掉地上:“昨天這人還好好的,怎麼就沒了?曲公子他是怎麼死的?” “他是被人殺害的,我們在他身上找到了這把鑰匙,所以才知道他住在這裡。” “難怪曲公子昨晚一直沒回來,小人正覺得奇怪呢。”俞掌櫃略有所思道:“曲公子這幾天無論什麼時候出去,亥時之前肯定會回來。”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客棧?” “大人稍等。”俞掌櫃拿出登記簿翻到其中一頁,然後遞過白若雪:“曲公子是四天前來到的本客棧。” 白若雪逐行看去,上面的記載很詳細:曲洪林,男,聖和五年生,信州府玉山縣人士,五月二十四日入住寅虎房。 冰兒推算了一番道:“聖和五年的話,現年該是二十五歲。玉山縣就在上饒縣邊上不遠,看來之前他說的都是實話。” “俞掌櫃,前天我們也在大街上遇到過曲公子,他似乎在到處找人。我想他既然住在此地,那應該首先就會來問你吧,不知你對此事可曾清楚?” 俞掌櫃點頭道:“大人所料不錯,曲公子入住那天便來問小人了。據他所述,來本縣是為了尋找他的嫂子。不過他的描述非常籠統,只說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大美人兒,叫石婧婧。” “哈?就一句‘非常漂亮的大美人兒’,不是和沒說一個樣子?”小憐翻了翻白眼道:“這天底下的美人兒多了去了,名字也可以換,這要怎麼找?” “可不是嗎!”俞掌櫃馬上換上了一副討好的笑臉,這馬屁就拍上了:“就像三位大人,那可都是國色天香、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大美人兒!” 俞掌櫃不愧是開門迎客之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哪個女孩子不喜歡別人說自己漂亮,就算是知道對方誇大其詞,那也樂得消受。是以連冰兒也聽得心中樂滋滋,臉色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俞掌櫃真會說話。”白若雪笑道:“不過這曲公子不可能就憑對方是美人兒就這樣亂找吧,總該有些什麼特徵之類的。不然就算別人真見過也不知道啊。” “倒還真有一個明顯的特徵,曲公子說他嫂子的左眼下方有一顆淚痣。前一段時間他的一個朋友就是在本縣見到過一名與他嫂子相似的女子,所以他才會前來尋找。” “左眼下方有顆淚痣?”白若雪眼前一亮,這線索很有用處:“這個特徵倒是挺明顯的。” “啊,等一下!”俞掌櫃突然回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