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女娃大大咧咧地走到一張空桌子坐下,喊道:“小二哥,快點啊,本姑娘餓得都前胸貼後背了!” 店小二朝她身後看了一看,試探著問道:“小姑娘,就你一個人嗎?” “就本姑娘一個人,不可以嗎?”小女娃摸出一把銅錢放在桌上,反問道:“怕吃完不給錢啊,夠了嗎?” “夠了、夠了!”店小二連連點頭道:“那請問姑娘要吃些什麼?” “都說了,要一大碗羊湯。”她想了想又說道:“嗯……再來兩個燒餅!” 店小二將錢收下,馬上下去準備。小女娃則翹著腳,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等。 白若雪拍了拍冰兒和小憐,然後朝著那名小女娃方向點了點。 冰兒秀眉一揚:“她來這裡做什麼?” 過了沒多久,店小二便將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羊湯端了上來,又放上了兩個燒餅:“羊湯來了,姑娘請慢用。” 小女娃咬一口燒餅,又喝了一口羊湯:“哇,真好喝!” 她低頭正喝得歡,卻忽然間發現桌子左右兩邊各坐下一人。 “這兒沒人坐吧?咱們拼個桌,小妹妹沒意見吧?” “我說你們這些人怎麼自說自話啊?明明邊上還空了這麼多桌子,非要過來湊熱鬧!”她頭也不抬地說道:“再說了,本姑娘都還沒答應……” 話還沒說完,她抬頭看清了左右兩邊坐著的人,立馬將頭埋了下去:“沒事,你們坐吧,嘿嘿嘿……” 之後她就開始猛吃燒餅,又大口喝了幾口羊湯,然後一抹嘴拍了拍手道:“兩位姐姐慢用,我還有事,先走了。” “這麼著急幹什麼?” 她剛剛起身打算離開,一隻手就搭在肩上將她按回了座位上。 “怎麼,見到師姐和兩位故人,就這麼急著想要離開?”冰兒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這麼久沒見了,不坐下來一起敘敘舊?萸兒。” “原、原來是師姐啊,嘿嘿嘿……” “噢,這不是萸兒嗎,我居然一開始沒認出來。” “是啊,我也沒認出來。萸兒,你還認識我們嗎?” 白若雪和小憐一左一右調侃著。 這個小女娃,正是丹陽縣那起命案的當事人之一-朱萸。她與冰兒乃是師姐妹,母親正是大名鼎鼎的“千幻魔女”。 “哎呦,白姐姐、小憐姐姐,你們就別再戲弄我了!”她又可憐巴巴地看向冰兒道:“師姐,不會是孃親讓你來抓我回去的吧……” “你偷偷溜走之後,師父她老人家可生氣得很。”冰兒在她對面坐下道:“她呀,整天把你的名字掛在嘴邊,說萸兒在外面會不會被人欺負,會不會受凍捱餓?” “娘……”萸兒低著頭,黯然道:“都怪我太任性了……” 白若雪安慰了幾句,隨後問道:“萸兒,你怎麼獨自跑到京城來了,梅香呢?” “梅香姐啊,我把她託付給了一個戲班。她的舞跳得不錯,混口飯吃應該沒問題。我呢,一路往西想來京城見見世面,順便路上劫富濟貧,讓江湖上重新傳唱千幻魔女的名號!” 說罷,她看了看白若雪,又看了看冰兒,問道:“對了,白姐姐你們是怎麼和師姐認識的?” 於是白若雪便把冰兒的那個案子詳細說給萸兒聽,聽得她嘖嘖稱奇。 “原來師姐經歷了這麼兇險的事啊!”萸兒忍不住感嘆道:“不僅找到了兩個失散多年的哥哥,還手刃了殺害全家的仇人,恭喜師姐大仇得報!” 四個人正邊吃邊聊著,突然從外面衝進了幾名捕快,隨後一個大腹便便的商人指著萸兒說道:“官爺,就是她!” 萸兒見狀後,暗地裡叫了一句糟糕! 一名捕快走到她們桌前,對著萸兒說道:“小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 冰兒立刻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責問道:“萸兒,你又拿人家東西了?快拿出來!” 萸兒不情不願地將一個荷包放在了桌上:“給!” 不料那個捕快拿過荷包之後卻又說道:“別以為把東西拿出來了就算完事了,這開封府可不是你這種小毛賊能隨便來的地方,跟我們回衙門去!” 冰兒起身行了一個禮,說道:“這位官爺,這孩子雖然有錯在先,不過畢竟年紀尚幼,是我沒管教好。望官爺給個機會,我會帶回去好好管教,絕不讓她再犯!” “喲嚯!”那捕快眯起眼睛將在坐的幾個人都打量一番,忽然一揮手道:“我說這麼小的孩子哪兒來的膽量敢在開封府的地盤上犯案,原來是你們幾個教唆的吧?這幾天的那幾起盜案也定是你們做下的!來人,將她們幾個一併拿下!” 那群捕快聽到之後,立刻將白若雪她們那張桌子圍了起來。 “豈有此理,居然敢誣良為盜!” 小憐大怒,正欲拍案而起,卻被白若雪拉住了。 她拿出審刑院的腰牌,緩緩說道:“本官乃是審刑院的詳議官,正在偵辦一件殺人命案。這個女娃娃是重要的證人,你們不能隨便帶走。” 那名捕快見到腰牌後一驚,拿在手裡左右看個不停:“這腰牌看起來,好像是真的……” 那個商人卻在一旁大叫道:“官爺,別信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