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素芝把蔡二孃告訴她的幾次說了一遍,然後道:“奇怪的是,就算來了這麼多次,那個毛賊依舊沒有拿走過任何一樣東西。不過二孃卻被嚇得不輕,回家的次數更加少了。畢竟沒人願意看到自己家中有個不明身份的人在到處亂翻,讓人覺得瘮得慌。” 小憐問道:“有賊進來,還這麼多次,蔡二孃她怎麼不去報官啊?” “報了幾次,可是開封府的那些官爺壓根兒就不管……” “為什麼?”小憐不解地問道:“有賊多次闖入,他們憑什麼不管?” 曾素芝無奈地搖了搖頭道:“沒空管。偌大一個開封府,每天發生的案子多了去了,而二孃家又什麼東西都沒丟,人家根本就不在意。他們只是讓二孃離家的時候注意關好門,要是丟了東西或是發現了是誰再去報官。所以二孃打算找個人幫忙看家,讓那賊打消這個念頭。” 白若雪問道:“韋十四夫婦也是陌生人,蔡二孃就這麼放心讓他們在自己家住著?” “聽二孃說起他們夫妻挺可憐的,家裡遭了難,來這裡尋親又一直沒找到。二孃和李娘子挺投緣的,就收留他們在自家住下了。前些天二孃說到外地有事要辦,離開前我順口問了一句,她還挺高興地告訴我自從韋十四夫妻住下後,就沒有再發現賊的蹤跡。” “你有沒有問她去哪裡?” “沒有,她沒說,我也就沒問起。” “韋十四夫婦呢?蔡二孃不在的時候,你經常過去和他們聊天吧?” 曾素芝承認道:“像我這把年紀了,平時待在家裡也沒別的事情做,就是喜歡去鄰居家串個門,拉拉家常。他們夫妻都是老實人,和他們聊天挺有意思的。” “李天香她這人怎麼樣?” “她人挺隨和的,但就是因為找不到她姐姐,一直不太開心。我勸她想開一些,想要憑一個名字在開封府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反正現在有地方住,不如找個差事賺些錢,至少餓不死。” 他們走訪的最後一戶人家姓童,叫童順生,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二孃啊,她老朽倒是不太熟悉,畢竟男女有別,不會去找她聊天。她家住了外人之後,老朽都是去找那個叫韋十四的後生聊天。” 顧元熙問道:“那你平時路過她家門口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有什麼鬼鬼祟祟的人經過?” 童順生捋了捋白鬚,說道:“這個倒是沒有注意到過,不過今年年前的時候,有一天晚上老朽散步回來時發生過一件不尋常的事情!” “你發現了她家遭賊?” “不是。那天晚上大概戌時左右,老朽散完步正準備回家。當快要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卻被二孃她叫住了。老朽見她面帶懼色,便問她出了什麼事情。她說剛才在回來的路上似乎感覺有人跟在身後。” “有人偷偷一路跟著她?”白若雪聽得瞬間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那有沒有找到跟蹤她的人?” “老朽看了,但是並沒有見到。”童順生輕輕搖了搖頭:“她說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看,一直跟著往家中走來,可是回頭卻又什麼都看不到。老朽覺得她可能是晚上的緣故,錯把一些樹啊旗杆啊之類東西的影子當成人了。”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她有沒有認可你的說法?” “沒有,二孃堅持認為是有人在跟蹤她,於是老朽就陪她往回走了一段路,也沒有碰到什麼人。最後老朽就將她送到了家門口,她才放心下來。” “那你有沒有聽她說起過家中遭賊一事?” “她家遭賊了?”童順生驚訝道:“她家裡不是住了韋十四夫妻嗎,那賊還敢上門行竊?” “那是他們夫妻倆入住之前的事了。” “不知道,老朽之前就說了,平時不會去二孃家。只是這段時間路過的時候,會和韋后生聊上幾句而已。” “那你對韋十四夫婦的事情知道多少?” “我們只是閒聊幾句而已,談不上知道多少,不過這個韋十四平時看上去老實巴交的,其實老朽感覺他心裡經常會打小算盤。” 這一點,還真被他說中了。 一圈走下來,已經過了亥時,今天的調查只能暫時告一段落。 坐在返程的馬車上,趙懷月說道:“原本以為他們幾個經常過去聊天,會對韋十四夫婦有一定的瞭解,沒想到並不比我們知道的多多少。反而是關於蔡二孃的事情,打聽到了不少。” 白若雪託著下巴道:“我倒是對蔡二孃突然之間留宿在東家一事比較在意。可以看得出來,蔡二孃是在年前發現有人跟蹤自己以後,才開始留宿的。看樣子她是為了躲避跟蹤之人,特意這麼做的。而且如果只有那一次的話,她應該不至於如此害怕。” 冰兒接話道:“所以雪姐認為蔡二孃曾經多次發現有人跟蹤,迫不得已才選擇留宿東家那裡。沒想到此人變本加厲,還多次偷偷闖入她的家中。蔡二孃不勝其擾,於是留下了韋十四夫婦看家。” “誒?”小憐叫道:“跟蹤和闖入的是同一個人?” 白若雪答道:“我也是這麼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