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你是說她在老東家幹活的時候,就已經在那邊留宿了?”白若雪感到事情相當蹊蹺。 毛阿繡答道:“是啊,很突然,我也覺得挺納悶的。二孃她這麼早就能回家,早上也不用一大早就去準備早點,幹嘛要留宿在那邊?這也太不方便了……” 白若雪追問道:“什麼時候蔡二孃什麼時候開始留宿的?” 毛阿繡略作思考後答道:“應該是今年年初的時候事了。我記得連著好幾天過去都沒有碰到她,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後來有一晚我剛好碰到她從東家那邊回來取點東西,這才知道她留宿在那邊了。” “你沒問她為什麼會選擇留宿嗎?” “當然問了。”毛阿繡答道:“二孃她說是覺得每天這麼來回趕來趕去太麻煩了,還不如住在那邊方便。” “她給人家當廚娘有多久了?” “四年多吧,五年不到一些。” (有問題!都這麼久了,怎麼會才覺得不方便而選擇留宿?) 白若雪正在思考,趙懷月忽然問道:“這個蔡二孃長得如何?” 毛阿繡立馬露出一副很懂的樣子,答道:“漂亮,絕對是一個大美人!這位大人要是有機會見到她,一定也會這麼認為。她男人當初可是花了一番工夫才將她娶到的,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見蹤影,怕是已經客死異鄉了。留下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獨守空房,可憐啊……” “那個……”白若雪試探著問道:“雖然還沒有確定蔡二孃的丈夫已經去世,但是他已經失蹤整整六年了吧。一個女人獨自過活可不太容易,蔡二孃就沒想過再重新找一個男人?” “這種事情怎麼說呢?”毛阿繡露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道:“原本我也想過勸她再找一個人男人,可是話到了嘴邊又縮回去了。她男人究竟是死是活現在根本就不好說,萬一二孃真的新找了一個男人,而原來的男人沒死卻回來了,那可怎生是好?所以我思前想後了半天,最後還是沒敢多嘴。” 這還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要是確定人已經死了,改嫁理所當然。可只是失蹤的話,要是丈夫真的回來了,那就變成一女二嫁,到時候可就無法收場了。白若雪能夠理解毛阿繡的顧慮,換作是她自己,也不會去多嘴。 “她的丈夫向仕強也是本地人士吧,你和他熟識嗎?” 毛阿繡卻答道:“不是,她男人是外地來此做生意的時候才與二孃結識的,過了大半年之後兩人成的親。不是我說,要是我的可不會選這樣的男人嫁。” 白若雪聽著來了興趣:“哦?此話怎講?” “她男人經常會出去逛青樓、喝花酒,美其名曰應酬。二孃也知道,卻對他死心塌地,也不知道看上了他哪一點好。是我啊,還不如選屋裡頭那個,雖然不是個有錢的主,但是比她家那個可實在多了。” “這麼說來,現在那間宅子原本就是蔡二孃的?” “對,是蔡家的祖宅。” 白若雪又問道:“最近借宿在蔡家的夫妻,你好像和他們挺熟啊?” “我只和李娘子聊得比較投機,她的丈夫倒沒怎麼說過話。” “李天香這人怎麼樣?” “挺好的一個人。”毛阿繡脫口道:“長得漂亮,人又溫順隨和,她男人的福氣可真好!” (是她福氣不好,攤上這麼一個沒臉沒皮的丈夫!) 暗自腹誹一通之後,白若雪問了一個她一直在意的問題:“蔡二孃和李天香兩個人長得像嗎?她們分開看的話,會不會把彼此認錯?” “她們兩個?”毛阿繡先是一愣,隨後大笑道:“不可能認錯的,雖然兩個人都是美人兒,卻長得完全不一樣。我倒是不好形容,不過大人要是看到過她們兩個的話,就知道不會把她們兩個人弄混。” 從毛阿繡家出來後,白若雪緊接著又來到了曾素芝家。 和毛阿繡說的一樣,曾素芝也說從今年年初開始,蔡二孃便常住在東家家中,甚少回家。 白若雪問道:“既然她已經住在東家那邊大半年之久了,這就說明家中也空了許久,怎麼才想到要請人住著看家?” 曾素芝一臉神秘道:“那是因為前段時間二孃發現她家似乎遭了賊!” “什麼叫‘似乎’遭了賊?”小憐問道:“有東西被偷了那就是進賊了,沒有東西被偷那就是沒賊來過。” “賊肯定是來過!”曾素芝相當肯定道:“二孃那天說了,因為長時間不回家的緣故,她習慣在門的內側撒上一些塵土。可是等她回來之後卻發現那上面有被人踩過的足跡。而且屋裡的東西,也有被翻動過的跡象。但奇怪的是,家裡的東西卻不曾丟失。” “也許是那毛賊找了一圈,卻沒有發現值錢的東西?” “二孃她男人是做瓷器生意的,雖然已經失蹤了好久,不過也留下了幾個瓷瓶。不算特別值錢,卻也能值不少銀子。當初她陷入困境的時候原本是想賣了換銀子,只不過後來當了廚娘暫時不缺錢了,才留著沒賣。可那個賊卻沒有將瓷瓶偷走,連家裡的任何一件東西都沒拿走。” “也許是那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