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問了一個她當前最想知道的問題:“前天晚上,你身在何處?” 蔡二孃答道:“這段時間奴家都是和劍飛在一起,前天也不例外。” “這幾天你們一直都沒分開過?” 她攥住了一會兒衣角,又鬆開後說道:“大人,既然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奴家也沒有什麼好隱瞞了,奴家覺得劍飛他也一直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會答應奴家的條件。” “哦?”白若雪秀眉不覺一揚,問道:“什麼意思?” “其實,我們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卻從未完整待過一整晚。劍飛他每次和奴家在一起,只要一到亥時就會離開,非常準時。” “竟有如此奇事?你難道就你問一下是怎麼回事嗎?” “這是奴家和他約好的事情,雙方不會相互干涉和打探對方。況且這些正是奴家所期望的,奴家只想要一個疼自己的男人而已,至於其它的事情並不重要。奴家估計他是另有家室,那裡只不過是個拿來幽會的地方罷了。說白了,我們兩個或許都一樣。” 這些事情,倒是讓白若雪深感意外。 “前天晚上你在何劍飛離開之後,做了些什麼?” “什麼也沒做,奴家那天晚上非常睏乏,他一走就睡下了。等到昨天早上一起來,就來到了蘇府,因為這是之前就約定好的,奴家不敢耽誤了。” 白若雪想了想後問道:“也就是說,自從你十多天前離開家以後直到今天,你都沒有回過自己的家?” “沒有,奴家、實在是不太想回去。”蔡二孃面露懼色道:“一想到有個人經常偷偷溜進家中,奴家就覺得受不了。現在家中居然還死了人,奴家更是不敢回去了。” “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先就在蘇府留宿吧,反正這也是蘇大人要求的。至於那宅子,也只能等大人抓到兇手之後再說了。反正奴家是不敢再住了,奴家想要不等這案子破了以後出售算了,再買過一間小一點的宅子也比這個強。就是不知道這種死過人的凶宅,還有沒有人要……” 白若雪讓她說出何劍飛的詳細住址,然後說道:“我們還要去找他核實你的證詞,希望你沒有騙本官。” “大人……”蔡二孃懇求道:“奴家有個不情之請,望大人成全!” “哦?你倒是說說看。” 蔡二孃再三斟酌後說道:“原本奴家和劍飛他約好了,不會向其他人透露彼此的存在。可是因為牽涉到命案的緣故,奴家自己先違背了這個約定,所以奴家想請大人在見到劍飛的時候,為奴家帶個話。就說咱們兩人緣分已盡,就此別過,切勿再相互掛念了,各過各的吧……” 白若雪點頭答應道:“本官會幫你將話帶到。” 離開蘇府之前,趙懷月將蔡二孃的情況簡要說了一遍,然後叮囑道:“蘇小姐,目前雖然還沒有蔡二孃涉案的證據,但是畢竟人是死在她的家中,不會全無干系。所以蔡二孃暫居府上不得擅自離開,還請蘇小姐多費些心思了。” 蘇明瑜諾道:“二孃她也是一個可憐人,我相信其與兇案無關。殿下儘管放心,既是殿下所託之事,明瑜自當上心。” 待到趙懷月離去之後,蘇明瑜見蔡二孃有些神情恍惚,便安慰道:“二孃心中不必有太多顧慮,只管當好你的蘇府廚娘便是。倘若遇到困難,儘管說與我聽,我自會替你做主。” 蔡二孃忽地跪倒在蘇明瑜面前,熱淚盈眶道:“二孃原本乃是一個不忠不貞之人,誠蒙小姐不棄收之,無以為報,只願此生皆為蘇府廚娘,侍奉小姐左右!” “哎,二孃這是做什麼?快快起來!”蘇明瑜趕緊將蔡二孃扶起道:“女人之苦難,只有咱們女人自己知曉。你丈夫久無訊息,尋個男人依靠,又何錯之有?將心放寬,安心在蘇府待著便是。現在時候已晚,趕緊去休息吧,一切等明日再說。” “二孃、多謝小姐!” 白若雪回到家中已是丑時過半,眼皮子酸得直打架,草草洗漱一番之後倒頭便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 “哈欠~”她揉了一下惺忪的睡眼,伸了個懶腰道:“好想再睡一會兒……” 用涼水洗了一把臉,她才覺得腦子清醒了很多。 冰兒起得最早,都已經將劍法練上了一遍,正在吃著蔥油餅。 小憐為白若雪端上早點,然後在她對面坐下道:“白姐姐,我剛才在去買早飯的時候,看見顧少卿正帶著大理寺的人在到處張貼告示,徵集那具無頭男屍的線索。” 白若雪邊吃著香脆誘人的羊肉炕饃,邊說道:“這件事就交給顧少卿去解決吧,咱們還是將重點放在李天香被害一案上,畢竟咱們到現在為止,連她的頭顱在哪裡都不知道。雖然我大致知道誰見過,可是苦於沒有證據,那個人未必會承認。” “那咱們該怎麼辦?” 白若雪用帕子擦了擦嘴後說道:“先去找到那個何劍飛。雖然蔡二孃昨晚說的那些看似合情合理,不過還是要等到見過何劍飛對質之後再下結論。” 可當他們來到金谷坊的時候,卻發現何劍